没想到皇城司那边这么好说话,乐天原以为还要大费一番周折的。
州衙内的一众官员俱是在场,见乐天去了皇城司的武职,倒也不曾说什么。
州衙吏舍,乐天闲极无聊正翻看修改自己写的词话,忽听得有敲门声,乐天道了声进来。
只见皇城司暗查,木捕头走了进来。
“何事?”乐天问道。
“给大人送官告文书来了。”木捕头回道。
“什么官告文书?”乐天不解。
“授与大人正七品皇城使的官告文书。”木捕头回道。
“什么?”乐天惊的险些跳了起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木捕头的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木捕头再次说道:“皇城司授予大人正七品皇城使的官告文书,还请乐大人接纳。”
乐天惊道:“敕书上己经允我辞了皇城使一辞,又何故有些一说?”
“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只是奉命行事。”木捕头说道,随即将乐天此前曾交上去的牙牌印授,又还与了乐天。
眼下自己有了做官的姿格,而且是做清贵的文官,这皇城司怎么又纠缠着自己不放?
木捕头笑道:“大人最近要去太学读书,所以提举老大人特意调派大人赴京任职,京城的七品皇城使的分量,可比蔡州要重的多了。”
“我可以辞官么?”乐天又问道。
木捕头回道:“文官挂冠而去,上面不会说什么,然我皇城司隶属于武职,武职挂冠而与,与临阵脱逃无异,严重些的足可以就地正法。”
木捕头说的是实话,然而落在乐天的耳中却是异常刺耳,自己不接受这个皇城使,便有可能脑袋搬家,文官与武官的区别竟然是这般的大。
“皇城司提举是嘉王殿下,嘉王殿如此看中乐大人,是乐大人的福气,为何还要百般推辞?”木捕头有些不大明白的说道。
“做了文官,犯了错至少乐某还能活条命,做了武官,乐某便是不犯错,这颗头颅怕也只是暂时寄存在脖子上的。”乐天叹道。
“大人明白就好!”木捕头闻言,立时心中慽慽焉,又叮嘱道:“属下劝大人,千万不要落入到自己人的手里!”
第一次授予乐天九品官时,许松涛曾说过皇城司对待本司犯了错的兄弟,用起刑来照样心狠手辣。
“如此来,只能认命了……”乐天黯然伤神。
木捕头又取出一封文书奉与乐天道:“这是乐大人到了京城后的任命,上头让乐大人看了后烧掉。”
说完,木捕头算是完成了上头交待的任务,告辞离去。
打开文书,乐天读了一遍,自己赴京的任务很简单,在太学时注意太学生的动向即可。
监视学生运|动。
当当当!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乐天收起皇城司还回来的牙牌出身文书,问来人是谁。
那人回话,是叶知州府上的庄官家。
这庄管家是叶知州的心腹,乐天不敢怠慢,忙请了进来。
见过礼,这庄管家说道:“听说,今日来了不少媒婆寻乐官人,不少本城富户有意与官人结亲?”
乐天点头,心道这这叶知州怎么也学得八卦起来。
庄管家说道:“我家老爷有一侄女年方十六,正好待字闺中,相貌与乐先生倒也生得般配……”
又是一个说媒的。
瞬间,乐天意识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这庄管家,是叶知州的一个侄女,没说清是自家侄女还是本族侄女。
虽说叶知州此举是有意拉拢自己,但叶知州还是使了小手段的,据乐天从皇城中得来的消息,知道叶知州有个女儿待字闺中的,而且年龄与自己相差不大。
瞬间乐天明白过来,叶知州虽然有意拉拢自己,但又想起自己的风|流名声,生怕自家女儿受了委屈,所以就捡个族侄女来拉拢自己。
拉拢人心不肯下本钱,是叶知州小器;再不然是自己不值得叶知州下本钱拉拢,那是自己份量不够。
乐天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听庄管家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乐天心中烦闷:“庄老先生,明日乐某要回乡一趟,请庄老先生代乐某向老大人转告。”
闻音知意,庄管家住了口,悻悻离去前又叮嘱道:“终生大事,乐官人当要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