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蔡州当差听用,瞬间没了灰色收入,眼下又了这个实授的肥缺,乐天心情立时大好起来,对眼前三人说道:“三位乍到平舆,可还习惯?”
“还好!”许松涛回道。
乐天说道:“三位远道而来,今晚乐某做东,为诸位接风洗尘!”
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了皇城司,先且抛在一边,待日后慢慢询问。
乐天依稀记得前世有人总结过人生有九铁:一铁是同床,二铁是同窗,三铁是同乡,四铁一起扛过枪,五铁一起下过乡,六铁一起逃过荒,七铁一起遭过殃,八铁一起分过脏,九铁一起僄过倡……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圈子,一头栽这个圈子里自然要搞好关系才能混的开。三个人眼下连扛过枪都不算,连相熟的地步都没到,那九铁中的八铁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只有这一起僄过倡才最容易实现,乐天心中琢磨道。
说做就做!
在青|楼楚馆中,乐天的声气可谓如日中天,伎家妈妈与一众伎家小姐见乐天带了三个客人来了,立时如众生捧月一般将四人簇拥在中间。
许松涛与手下二人虽说也是僄过粉头的,何时见过这般场面,一时脸上只是傻笑,被迷个头晕目眩。
要了桌席面,乐天寻了四个姿色过人的粉头在身边伺候着,与许松涛攀谈间才知道那两个挨过自己一肘的,分别唤作张七、魁五都是皇城司底层的探卒,与乐天说说笑笑一场酒喝的好不痛快。
待酒足饭饱,许松涛与张七、魁五三人各拥粉头,各回各屋去做那勾当。
与武人打交道比与文人官员打交道要容易的多,有酒喝、有肉吃再有妞泡,一切万事大急,不像文人有那么多的弯弯道,很快四人就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在风月场中,乐天何时花过银钱,一向蹭吃蹭僄,当然伎家更是扫榻相迎,甘心情愿巴不得的请乐天来僄。
换做三月前,乐天还真请不起人来这种地方,只不过这两个月为商家牵桥搭线,赚取了不少的好处,口袋饱满了起来。
那侍俸在乐天身边陪酒的美貌小女伎,一脸期期艾艾的望着乐天,眼巴巴的等待乐天临幸。
自打家中两个小妾相继怀孕,乐天己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弄那床榻之事,望着这小女伎乐天也是动了念头,心中又一想过几日自己要去蔡州当官,还是多留些时间来陪陪家中小妾,便要起身离去。
见乐天要走,那侍酒的小女伎眼中尽是幽怨:“先生不打算在奴家这里多停留些时候?”
“还有些公事在身,便不多做停留了!”乐天寻找借口。
其实眼下天色己经黑了,哪来的甚么公事。
“乐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听乐天要走,那伎家婆子走了过来,抬眼对自家姑娘斥道:“是不是你这妮子向先生使了小性,惹的先生不快了?”
“李妈妈莫要责怪这位姐姐,这位姐姐服侍的很好,只是乐某身上确实有事,不能在此耽搁了!”乐天忙说道,说话间将腰间慎袋拿了出来,叮嘱道:“今天乐某请的客人都是贵客,李妈妈可要让姑娘们伺候好了!”
看着乐天拿出慎袋准备付账,李老|鸨忙摆手道:“婆子我怎能收先生的钱!”
乐天只当李老|鸨是虚情假意:“妈妈开门做的是生意,又怎能不收银钱?”
李老|鸨将刚才陪侍乐天的那个小女伎唤到近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迎姐儿是婆子我悉心调|教出来的姑娘,婆子我想求先生为迎姐儿写首诗,扬扬名气!”
那唤做迎姐儿的小女伎脸上泛起几分羞涩,眼中又泛起几分期待之色的望着乐天。
这小女伎脸上还有几分青涩,不过确是生的颇有姿色,能前乐天并未曾见过,想来是刚刚加入这行营生的。乐天对这小女伎乐天还是很钟意的,内心其实很想留下来,但又放不下家里的。
又一想自己带着三个人来这里又吃又僄,花费最少也得十几贯,抄了首诗又不费脑子,还能省下一大笔银钱,便点了点头:“也罢!”
那小女伎一听,险些欢呼雀跃起来。
乐天又吩咐道:“拿纸笔来,我念你写!”
有丫头送来纸笔,那唤做迎姐儿的小女伎不解道:“先生何不留下墨宝?”
“我念你写,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乐天说道,心中却知道自己虽写得几笔字,但只能算做中规中矩,实登不了大雅之堂,况且北宋这个年代书法家辈出,自己练的那两笔字还真拿不出手。
迎姐儿点头,铺纸笔尖蘸墨,等待乐天开口。
“秋夜遇迎姑娘,心中有感!”乐天说道,随后才吟道:“不是尊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