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乐天道:“也罢,今日乐某便不回平舆了,与你走上一趟!”
“先生!”齐柳月有些替乐天担心起来。
“无妨!”乐天摆手,笑道:“柳月姑娘若是无事,不妨与乐某一同前往!”
听乐天这般说话,齐柳月心中也是不胜欣喜,却终是为乐天担些心。
“乐先生请!”那仆伇话音落下,便在前面带路。
乐天跟在那仆人身后走去,齐柳月乘着小轿也是跟在一旁。
上了酒楼,乐天被那仆伇带到了楼顶一层,显然这一层己经被包了下来。来的早了些,除了乐天与齐柳月二人外,还没有其他人到来。
那仆伇让茶博士上了茶,又说道:“请二位稍做等待,小的这便去请我家公子前来!”
乐天点头。
见那仆伇退去,齐柳月望着乐天眼中尽是惊异,屈膝行礼道:“是妾身多嘴了,原来先生是胸有成竹!”
乐天苦笑,这齐柳月是太抬举自己了,但口中还不能自曝己短:“姑娘的好意,乐某心领了,便是躲过了初一,这十五也未必能躲的过去,不如顺其自然!”
说罢,乐天沉思不语,心中在想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却说过了不过小半个时辰,断断续续的来了十多个青衿士子,从年纪来看从二十多到三十多岁的都有,上来后先见到齐柳月,忙客套了几句,见到乐天时只是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各自相见寒暄起来,似将乐天当成了空气一般的人物。
这十几个人中,乐天也有几个眼熟的,想来是那日在艺博苑见过的。
齐柳月在一旁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州学的生员,其中大半都是天中诗舍的成员,在州学里城绩大多都在甲等!”
听这些士子相互间打招呼,乐天也不在意他们叫什么,又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
就在这里楼道内有脚步声传来,一众士子将目光投去,齐齐说道:“黄兄来了!”
“诸位见谅,黄某来晚了!”那人上来便拱手见礼道。
一见此人,乐天认了出来,此人正是自己那日在艺博苑见过的,好像是唤做黄宾之的黄公子。
齐柳月在乐天身边低声道:“这黄公子是黄通判的侄儿,虽说都是外地人,但家里却是织造大户,借着黄通判的势,几乎垄断了蔡州生丝织造的生意!”
黄宾之,乐天自然知道此人的名字,心中暗道自己难道与姓黄的犯相么?怎么在蔡州的地界,遇到的仇家都是一家人。随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出了州衙,那仆伇便跟了上来,原来人家是有眼线的。
黄宾之与众人见过礼后,却是眉头一挑:“怎么只见到柳月姑娘到来,其他的姑娘呢?”
有人笑了起来,笑声落下后道:“伎家娘子们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眼下怕是刚从萝帐里起身,正梳妆呢!”
话音落下,一众人一起笑嘻嘻做怪。昨夜这些人聚在一起,谈论讨回脸面之事,夜深后便宿于伎家,都意领神会。
笑声落下后,那黄公子走到乐天的面前,拱手道:“那日在艺博苑与乐先生一见,在下对先生的才华仰慕非常,故今日特请先生驾临,以好请教诸多学问!”
“不敢!”乐天回礼。
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黄宾之对着一众被自己邀来的士子道:“今天给诸位同窗介绍位我蔡州地界的名士,平舆县的押司,平舆县学的生员,人唤桃花庵主桃花郎君的乐天乐先生!”
这里有人见过乐天,有人没见过,但大多数还是一副不大服气的模样,毕竟乐天只是个县学生员,而这些人都是州学生员,如同后世初中生与高中生的区别一般。
那边有茶博士上来沏茶,黄宾之要过菜单点了桌菜,吩咐下去好好准备。
“哟……诸位公子都来的齐了,是妾身姐妹失了礼,来的落后了!”
就在诸人纷纷落座之时,几个妖妖娆娆的小妇人结伴走上楼来,见得一众士子尽坐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女伎几乎是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声音里带着狐媚的韵味。
乐天将目光投了过来,只见这女伎一身妖娆,周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霪浪的风月气息。想来就凭这身风月气息,一定会迷倒不少人。
“春姐儿来的正好,我来给你介绍个人物!”黄宾之招呼那女伎说道:“这位是……”
没待黄宾之将话说完,那唤做春姐儿的女伎极为厌恶的看了一眼乐天,挑眉道:“这位公子怎么带着一身乡间衙门土气,黄公子是从哪寻来这般不上眼的人物!”
闻言乐天不由挑眉,自己的容貌算不上是什么花样美男,却也是硬朗刚毅,此女绝对是有意来戏弄自己的。
心中有怒,乐天却未发作,望着那女伎,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这位姐姐模样生的好似天仙一般,一见之下乐某甚为倾倒,乐某不才,想送上姐姐拙作一首,还望姐姐不要拒绝!”
“乡下衙里的人儿,也会作诗?”那唤做春姐儿的女伎捂着嘴笑道。
“那姐姐便听好了!”乐天一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娉娉佳人扮红妆,洞房夜夜换新郎。娇容一抹千夫赏,半点朱唇万人尝。见人便呼吾郎君,夜承胯|下婉莺唱。”
略顿一顿,乐天起身又念道:“扮做一身娇体态,装成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