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懂甚,便来瞎做评论!”听梅红聒噪评论自己写字,乐天有些忍耐不住,开口斥道。
梅红一挺小胸脯:“奴婢虽识字不多,但小姐写字时曾与奴婢说过写字的技巧要领!”
“梅红不可对老爷无礼!”正在下棋的秦姨娘开口斥道,忙走了过来:“夫君莫要怪罪梅红,梅红这丫头说话向没遮拦,却是真心为主人家好!”
见秦姨娘开口求情,乐天只是一笑,大度的说道:“你家夫君怎是那等与丫头计较的小肚鸡肠之人!”
“夫君在写什么?”秦姨娘看着乐天写出的稿子,有意岔开话题说道。
乐天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笔下,回道:“剧本……”
话说了一半,乐天才想起来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剧本一词的,忙开口道:“呃……不,是词话!”
“词话?”听到乐天这般说话,便是曲姨娘也走了过来,一脸不解的问道。
难道词话这个词在宋代也没发明出来么?乐天发现,与这个时代的人说起后世的常用词语,真的是难以解释。
不明白乐天口中所说的词话是什么意,秦姨娘拿起一张墨迹己经干滞的纸稿,细细的读了起来,眼中神色越发的感兴致起来,看完一张又拿起另一张观看,直到把手头的几张看完,兴冲冲的说道:“夫君快些写,这词话写的真有意思呢!”
曲凌儿也拿起纸稿看了一遍,眼中也尽是兴奋之色:“老爷词话写的甚好,快快更新,妾身也要看!”
更新?乐天不由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年头也有催更么,难道不打赏一下再催更么?哪怕在脸上直接啵儿两下也有动力啊。
菱子大字不识几个,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的稿纸说道:“老爷写的是什么,怎让二位姨娘这般高兴?”
曲凌儿对菱子说道:“菱子,老爷写的词话,有一章正是根据你家哥哥的案子写的!”与菱子处的时间最久,曲凌儿自然知道菱子大兄张彪受冤,在乐天的帮助下沉冤得雪的事情。
“今日妾身见老爷抱回许多书籍,只道是老爷好学上进,眼下却写这词话作甚?”秦芷深居闺阁自是没听过这些事情,虽觉的新鲜好奇,却又不解乐天的举动。
“你家夫君我又岂能做那无用功之事!”乐天一笑。
秦芷与乐天二人走到一起,可谓是纠结曲折,在识的乐天之后,秦芷也打听过乐天的为人,自然知道乐天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物,绝不会凭空的瞎忙。
“你家夫君我,总不能做一辈的书吏罢!”菱子懂事,把泡好的茶水端来,乐天接过茶碗饮了一口,接着说道:“府衙小吏熬些年资,也能混得从九品的杂职,但你家夫君若是那样熬的话,熬个一二十载,头发都怕是熬白了!”
秦芷笑道:“所以夫君便想起了写这个词话,来为自己表功不是?”
“指一本词话表功,能有多大的机率,又有谁会看的到!”乐天一笑,又说道:“为夫是想将这些词话写成剧本,请些女伎表演弹唱出来!”
曲凌儿眼睛一亮,说道:“老爷这个想法甚妙!”
宋时还没有词话与戏剧,乐天一提出这个概念,曲凌儿与秦芷立时觉的足够新颖。
“夫君果然是旷古奇材!”吟的一手好诗词,又规划重建平舆,眼下又提出了戏剧的构思,想起乐天种种所为,秦芷不禁叹道。
对于秦芷的赞叹,乐天只是一笑,目光渐渐深遂了起来:“娘子你也知道,你家父亲是受了何人的掇弄,去叶知州那里状告为夫!”
虽说自家父亲是受熊二攀咬才进了大牢,但对于黄家,秦芷心中也是痛恨,又想起了自家父的遭遇,敛身行礼道:“还请夫君救我家父亲出来!”
扶起自家秦小妾,乐天说道:“老泰山大人,为夫自是要搭救出来,只不过在救人之前,为夫要想出对策让你父亲接受你与我为妾之事,免的到时麻烦!”
顿了顿,乐天又说道:“为夫虽说是得叶知州老大人的青眼,但若是去了蔡州府衙做事,免不了要受那黄通判的挤兑,所以这词话剧本一则为了与为夫表功,二来替陈知县扬名,三来嘛也是彰显出为夫与黄通判势如水火的关系,这样黄通判若挤兑为夫,怕是也要受百姓喝骂!”
“夫君心思果然缜密!”秦芷说道,随即却是又挑起了眉头:“只是夫君要与伎家排演这词话……”
秦小妾的意思,乐天又哪里不知道,说道“你家夫君哪里是那种见到女人走不动路的好|色之徒,写这词话戏曲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便是要还人的人情!”
对于乐天的那些事,曲凌儿知道的比较多,忙问道;“老爷又是欠了谁的人情?”
乐天面色郑重:“昨日为夫险些被熊二诬陷,若不是女伎绿浓识得那女伎沈莲三,仗义直言后,你家夫君才得了清白明;若非绿浓姑娘,你家夫君虽能动用办法洗清罪名,但时间拖的久了,难免不会败坏了声名,所以这个人情不可谓不大,不可以不还,岂是为夫吟得一两首词所能还的起的!”
“这绿浓姑娘虽流落风尘,但心地良善,耿直不输须眉!”秦姨娘点头说道,望着乐天眉眼中却突然泛起了笑意,压低声音对曲凌儿说道:“你对老爷的底细熟些,老爷在平舆的花街柳巷里,究竟有多少相好的?”
呃……
乐天再次无语了,算是大家闺秀的秦姨娘,在成了妇人之后,怎变的这般八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