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熊二在公堂之上撒泼,陈知县心中对熊二这样无事生非的刁民更是心存厌恶,摔下签牌道:“好个刁民,公堂之上撒泼耍诈,公然污蔑朝廷命官,左右先拉去打二十大板!”
这叫杀鸡骇猴。
噼哩啪啦一顿板子,只打得熊二哼哼唧唧,屁|股上被打得开了花,仍是不改市井无赖之气,放起刁来说道:“大老爷审案不公,平舆县衙暗无天日……”
听得熊二这般哼唧,陈知县越发的恼怒,喝道:“好个刁民,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撒泼,左右且拉过去掌嘴三十!”
只十几下,就打的熊二牙齿脱落,满嘴是血。
“奴家招,奴家招!”这沈莲三只是做皮肉生意,如何看过这般血腥场面,见熊二被打成这般模样,早就吓的抖做一团,开口叫道。
这沈莲三不是熊二浑家,前些时间叉|开腿在确山地面上卖时,恰好遇到了熊二来僄,见这沈莲三有几分姿色,熊二将她到了平舆,后受熊二安排在乐天饮用的酒中下些迷药,然后在乐天药力发作时见机行事。
见沈莲三招了,那五个人证中的三个是熊二寻来的同谋,此刻再也不敢抵赖,免的受大刑加身的痛苦,全都招供了,自己是受了熊二的收买做假证。那房东与另一人是不知情的,纯属是路见不平,被熊二鼓蛊利用。
陈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熊二,本官且问你,你可还有何话说?”
“小人招!”眼下熊二不敢再逞强,肿着一张嘴将事情的原由说了一遍,自己虽唤做熊二,却不是乐天舅父家的熊二,而是乐天舅父堂兄家的儿子,与那熊二长的也颇为相似,那封莫须有的匿名举报信也是熊二自己举报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乐天攀上关系,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案情大白。
不过乐天又岂肯就此罢手,对陈知县拱手说道:“大老爷,这熊二心机深沉,敢下药迷倒县衙吏员施实诬告,必是有所依仗,请大老爷明察,以还小人一个公道!”
乐天在平舆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莫说是陈知县便是整个县衙的人也能猜出是谁。
听到乐天说话,熊二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忙开口道:“所有事情都是小民一人所为,并无人指派!”
“乐某与你无怨无仇,你有何动机要陷害乐某人?”乐天走到熊二面前,声音一厉:“你若再不肯说实话,县衙牢房中那几十套刑具让你挨着尝个遍。”
熊二这等厮混的人物,如何不知道县衙大牢是何等阴暗的地方,而且自己得罪的还是乐天,进了县衙大牢,自己死了要比活着强。
想到这里,熊二生生的打个冷颤,又想起指使自己做事之人的背景,思来想去想到一个人物,开口道:“是那顺来酒楼秦老东家指使小人做事!”
陈知县眯起了眼睛,问道:“是哪个秦掌柜,你且与本官说清楚!”
熊二忙说道:“就是本县顺来楼酒的东家秦老万!”
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秦老万虽说性子犟强一直与自己对着干,却不至于出这等下作手段,定是这熊二在胡乱攀拉。
想到这里,乐天上前照着熊二就是一脚,骂道:“你这阿臜货,定是在胡乱攀咬!”
“不得咆哮公堂!”见乐天发飙,李知县一拍惊堂木,随手扔出一只签牌道:“去秦家,将那秦老万带到堂上!”
闻言,乐天心中一惊,陈知县莫非糊涂了不成,眼下是个明白人都能猜的出来此事是黄达在背后搞的鬼,怎么陈大老爷就偏听偏信去寻那秦老万的麻烦了。
很快乐天明白过来,陈知县是打算将案子追到熊二这里就可以了,顺带整治一下秦老万那个老犟头,谁让这老头西三番两次的随在黄达身边与县衙做对,至于黄达嘛,陈知县是要放其一马的,毕竟黄达的后面站着的是黄炳,大家同是******的,彼此要照顾一下情面。
再者说就算将黄达捉来又怎样,难道你能动用大刑逼供不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借机敲打一下秦老头,也是警告那黄达一下。
想到这里,乐天不由的长叹了口气,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过了没多久,那奉命去拿人的衙伇回来复命,顺来酒楼的老东家秦老万被带到了县衙。
只见秦老万吹胡子瞪眼的站在县衙在堂上,喝道:“老夫究竟犯了大宋的哪条法律,要将老夫拘到县衙之上?”
反正与县衙早就撕破了面皮,这秦老员外也就破罐子破摔。
没有理会秦老万,陈知县低头对熊二说道:“人犯熊二,你且抬头看看,可是此人指使你污陷本县乐押司的?”
熊二整日吃东喝西的厮混,自是识的顺来酒楼的老东家秦老万,开口道:“是他,就是他指使小人诬陷乐押司的!”
熊二自然不是傻子,心中明净的很,眼下能寻个替死鬼最好,找到了主使人自己只能算做过从犯,若将所有罪责压在自己身上,自己免不了判个流放徒刑。
刚被带到县衙大堂,便被人栽了个罪名,秦老万哪里肯认,张嘴骂道:“你放屁!”
“被告不得咆哮公堂!”陈知县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