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真是个惹祸精啊!”
这下子,轮到韩济舟无语了。
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妖孽?怎地每每自己叫他出招,他就是不按照路数来,一不留神就给他弄一把大的呢?
这可怎么收场?
韩济舟头疼的皱起了眉头。
程恪看韩济舟这幅模样,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大人,我听张庆绶危言耸听,说你被抓进了盐运司卤牢。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韩济舟一听这话,挺起肚子道:
“许你小子以身饲虎,就不许我以身犯险?我因听说张庆绶带了人亲自到东关来抢宋友金,我便做了个套给他钻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被你小子给抓了。他带着可是好几百人呢!”
程恪一听也是佩服的紧,他之前还真以为韩济舟挡不住,被张庆绶给拿住了。原来,这就是韩济舟所言,以身饲虎,以身赴险的“妙计”。
这位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好本事,居然真拿自己做诱饵!
程恪满心感慨,却又急着问韩济舟:
“韩大人,我的老师陆先生还在江都牢里呢,怎么办?”
那头韩济舟却一拍大腿道:
“事情既已如此,不如玩一把大的。”
程恪上前问:
“如何?”
韩济舟却朝着程恪挤挤眼,手指又往大堂点点,先拿下了这姓宋的再说。”
说了话,韩济舟也不与程恪分说,急急忙忙回了大堂。
往太师椅上一坐,自家先叹口气道:
“宋友金啊宋友金,我真真是替你可惜,你待给你那大老板张庆绶守口如瓶。可他是怎地待你地?”
宋友金也是硬气,冷哼一声道:
“今日落在了你东关衙门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倒要看看,韩大侉子你如何收场。”
韩济舟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拍拍手,就有一个随从从侧门里送进来一个托盘。
那托盘递到案上,只见偌大托盘中别无他物,只有一枚玉扳指。
宋友金见到此物,当即一愣。
这,不是张家大官人跟前的贴身大管家-张顺乔的扳指吗?
韩济舟摸索着扳指,一边拿眼瞧着宋友金的表情。
便看到宋友金眼神中悠忽闪过一丝慌张。
韩济舟便冷哼一声道:
“你可知今日举报你的人是谁?”
“是谁?”
韩济舟哈哈大笑着,就拍拍手。只见两个差役就抬了一杆竹杠,跟拎猪似的,将绑的动弹不得的张顺乔给拎了过来。
“你可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眼前这人是谁!”
宋友金满心疑惑,只见眼前这人披头散发,面目模糊。只是看身形又有些熟悉。
他凑上前去打望,正在寻思这人到底是谁。
韩济舟头一歪,示意衙役扒拉开那“死猪”的头发。
扒开一看,宋友金顿觉浑身冰冷,犹如三伏天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立时就禁不住抖了起来。
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刚不几个时辰前还领着人来抢他的张顺乔!
韩济舟突然将手里惊堂木啪一声拍响:
“宋友金,你还待负隅顽抗不曾?你可知张家事情败露,连心腹张顺乔都成了替死鬼么?”
“噗通”
宋友金当即一声跪倒在韩济舟脚下:
“韩大人救我!”
韩济舟见此状,心中松一口气,暗道,这混账的心防被吓的攻破了。
他这才笑呵呵上前扶起宋友金。一边道:
“宋经济哪里话来,事情如何做,自然是宋经济自家裁断。还用我教么?”
宋友金一听这话,便知道话里有话。他便凑到韩济舟跟前暗道:
“韩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济舟即打了眼色,拿腔作调的道:
“你就这里细说不碍。”
宋友金只得亦步亦趋上前,如今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哪里还有在盐运司公干那般风光,只能服低做小,先将眼前这道难关过了才是要紧。
一头宋友金凑近,他还没开口,韩济舟却劈头就问:
“囤粮都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