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资安跪在地上哀求道:“郭少爷,这一千两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原来还指望着用这些钱娶媳妇呢,现在都给您了......求求您开开恩,余下的我会慢慢还......”
郭令成又打又吓了一阵,见赵资安怎么也拿不出钱来了,便只好道:“好,我就宽限你三日,余下的一千五百两你这三日务必给我准备好,要不然我让你牢底坐穿!”
“是,谢谢郭公子.......”赵资安连连拜谢,郭令成将棍子一扔,揣好银票便大步走了。
郭令成一走,赵资安如释重负,原本跪着的身子向后一靠便坐在了冰冷的地上,他却毫无感觉,现在自己整个人脑子里都是绝望的。
赵资安坐在地上思考着整个来龙去脉,渐渐的脑子里就起了种种的疑问,为什么自己前脚刚从魏萍那拿走画,后脚紧跟着就被人暗算抢走了画!紧接着一回到家,这个自称郭公子的人就上门来讨要东西了,他怎么知道魏萍一开口要的价是六千两?还有,自己让魏萍用马车送他,而那个时候马却突然病了,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各种不同寻常的巧合,让赵资安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中圈套了!
没错!魏萍那臭娘们和这个男人肯定是一伙的!可怜花的亲笔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是他们一伙的?不会的,他们一定骗怜花写的信,怜花表妹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赵资安气的在屋子里团团转,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就这么没了,他嘴里不停的咒骂这对狗男女。
可是赵资安能做的只有不停的咒骂,他没有任何的办法要回钱来,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什么靠山也没有。
自从知道表妹赵怜花会嫁给齐通判以后,他就一气之下离开了表妹家,摆了个字画摊养活自己,后来被广源阁的东家赏识,不久就做了那的二掌柜,好容易有点事业有成的模样,谁知道又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骗局。
家道中落功名无望,投奔远亲爱情不顺,落入骗局身负巨债,赵资安回想起过去到现在的各种不如意的人生际遇,他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一时间悲从心来,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他又想起了还有突然从天而降的一千五百两外债,赵资安将眼泪擦干,走到桌前点燃油灯,提起笔便奋笔疾书起来。
次日一早,齐通判府上就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手中提着几本包好的书本,说这是齐二奶奶托他在外地买了诗集,今日特地送来的,府里下人们也都知道二奶奶爱买书,便连忙去通禀二奶奶。
赵怜花一时也没想起来自己托人买过诗集,不过诗集她总是感兴趣的,便命人将那人来去偏厅。
赵怜花一进偏厅就认出了中年人,这人是城里一家书铺的掌柜,早些年她经常和表哥赵资安去光顾,算是相识的。
“见过二奶奶。”中年人问候道。
中年人过去一直是称呼她赵小姐,现在叫她二奶奶,赵怜花想起过去的事情,脸上便是一红,当下摒退了丫鬟下人。
“刘掌柜,你怎么来了?”赵怜花问道。
刘掌柜将书本放在桌上,拱手对赵怜花道:“二奶奶,我今日来也是受人所托,他托我务必将这几本诗集亲手交到二奶奶手中,现在事情已经办妥,在下告辞了。”
说完便要告辞离开。
赵怜花连忙道:“刘掌柜,且慢,托你来的人.......是.....是他吗?”
“二奶奶,书中自有答案,告辞了。”刘掌柜微微拱手,转身出了偏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