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儿子满脸血,翻着白眼珠儿,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拿手背在脸上一抹,整个脸上就看不成了,红呼呼的老吓人。不过自己能爬起来说明他缓过气儿来,这倒是个好事儿。
话说那吕不器从地上爬起来以后,慢慢地也恢复了清醒,老头把婆娘也搀起来,少不得腿肚子上再挨上几胖脚,不过看在儿子被救活了,今天母老虎也破例地没再继续发疯。公母俩把儿子拉到水盆边洗涮打理,才看到吕不器的鼻子破了,所以才流那么些个血,也正因为此,症状才过去的。老汉寻思,哦,原来是以往放血的量不够啊。自那以后,只要再发作,就拿鞋底子抽,打出鼻血来,一会儿就好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呢?当时也没有那么些个仪器,自然无从考评。不过导致抽风的原因很复杂,也许他这个就是脑压高所致?放血有助于减压所以顺带着把症状给缓解了?这个也没从理论去。话说这招儿也仅适用于吕不器个例,读者朋友如果有什么特殊症状,万不可循此偏方,自古一病一医,同样的感了风寒,你和我同样症状,大夫开的方子就可能有所差别,所谓望闻问切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是照方子都能拿药治病,少不得我也揣上本草出门骗钱去,还在这儿绞尽脑汁写什么破书啊。
好嘛,这打出鼻血治抽风的独家偏门发明出来以后,毛病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那效果确实是非常明显的,远近的神医们解释不清道理,只好纷纷束手谢罪,少不得备上份陪罪礼上门去任他羞辱着。只是这吕不器的脸儿隔三岔五地就得被抡一回,再加上经常这么出血,难免贫血吧,所以越长大身子骨越是弱虚,脸色越是煞白,大概长期打出来的还有了严重的心理扭曲,本来没事儿就喜欢欺负个良弱,再加上三俩恶少撺掇,再有个高枝儿远亲,也就沆瀣一气起来,这城里城外头,基本上到了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少女见之色变,少妇为之胆寒的境界。
然而今天,从未遇到过如此刺激场面的吕大少爷,原本兴冲冲地准备着一尝小娘子的刚烈性子,得了人家身子,好把满身邪火宣泄掉,再把被沈老爷子教训的恶气顺便也给出了。却不成想,迎头撞上几个不识事儿的,这岂能让他不恼火。
不过以他在本地百战百胜的成果,任何敢与他对抗的人,莫不是刺激了其淫性,让其****高涨的,最后都被收拾得渣都不会剩下。所以他还是兴致勃勃地准备提枪上马了。
谁成想,今晚还真来了个让他有所忌惮的人,沈老爷子。
从未在此种场景下对上,根本缺乏心理准备,而且吕不器此刻****上炽,口干鼻涩,双目赤红,鼻孔里呼呼带响的如同发情的公狗,岂能容得他人挑衅,这一急一怒,抬手指着沈鲤张口便骂。
看官们要知道他是天生有抽风毛病的人,一急一怒,左半身一斜就要失控。这小子反应也快,心说这时候不能倒。心里这么想,手上也就使了劲了,右手抡圆了对准自己鼻子砰的就是一拳。
何其壮观。
心火足了点,劲头大了点,头上有点晕,脚底站不稳,咕咚一声这小子就栽地上了,仰面朝天,那鼻血跟个小喷泉似的,哧哧哧地飙起三尺来高。
平地上起了座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