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常智光出去,拿了一张宝钞给狱卒头头道:“换个好点地方,干净的衣服,让人外面侍侯着。”
狱卒一看那宝钞面额忙道:“常大人放心,卑职保证秦姑娘就象在自己家一样。”
出了大牢,白莲问:“大人?你真想救?”
“干嘛不?不过确实没把握。大后天午时问斩,时间紧了些。”常智光道:“你一会去京城安国钱庄提10万贯,全部换成黄金,以便急用。”虽然有折仗法,但是此法只对流徒仗笞。绞刑有钱也无法使用。
“大人,要黄金何用?”白莲也是知道律法的。无论从公从私,这秦良玉都得死。
“要救秦良玉,必须通四路。一路公主,二路张居正,三路百姓,四路武将。张居正那我亲自出面,百姓有光明报,武将处我还有点熟人。最麻烦其实就是公主。”
“为什么这么说?”
常智光苦笑小声道:“她本是借替百姓减税而篡位监国,对这种暗携兵刃接近自己最为敏感。这边四路,除了百姓有把握糊弄之外,其他三路把握都不大,特别是这公主一路,非常麻烦。如果这四路都做好了工作。而武将那边估计可能大点,毕竟秦父死还是有点冤的,再让人把耶律大石送我礼物转送,而后时机成熟,会帮着说一些话,就是担心时间来不及。”
白莲问:“张居正可能知道秦良玉的身世,恐怕……”
“未必,张居正此人深藏不露,会利用任何优势为自己牟利,此人很有可能会帮忙求情,让我欠他一个大人情。这人情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别人看的,将来我要是为难了他,不用他说,官员们都会议论我的忘恩负义。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你可以是小人,但是有些规则你触犯了,会让人不耻。海瑞为什么不招人待见,太正直。有什么说什么,不管是有恩有仇他都公事公办。
王锡爵这人有能力,但是为什么上不了位,因为连公主都觉着他和别人合不来。你说我们衙门,如果彭子晨和赵信和我合不来,衙门还会正常运作吗?”
“大人,你不象是懂这些的人啊。”白莲略为惊讶。
“不是我,是广德宫王文卿教我打的这四路。”方外之人,心如明镜,看得明白也看得透彻。
“他……为什么?”
“恩……可能是害怕他老妈再次被绑架。哈哈!”白莲大汗!
常智光凑近白莲小声道:“还有件事,你好歹在****混过,给你笔钱你能不能找点亡命徒劫法场?”
白莲立刻将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一般,就是有钱人家也不敢啊!你以为所有人和你胆子一样大。劫法场都想得出来。
“也是!”常智光叹口气:“时间太紧,否则去安国把火箭连环炮运十几台来……”
“嘘!”白莲忙制止常智光继续再说,这在大街上。她看得出来,常智光是在强自镇静,其实心中还是挺无助的。按她算下来,这四路真拼下来,常智光也会有麻烦。特别是利用光明报煽动百姓,事成不成不说,事后绝对够喝一壶的。
果然,常智光回到广德宫后仔细想想,又改变了主意:“光明报不能参与进来。否则将成为朝中人的忌讳。虽然迟早的事,但落到这事不值当,否则别人现在警惕,就掐死了记者们道德的培养。这事还是得圈子内解决。”
王文卿点头道:“常大人,你说朝政亦好,你说军务亦好。其实就在两个人身上。第一是公主,第二则是张首辅。而今庙堂势力非太上皇那般零星分布,帝王玩平衡之术。而如今文官几乎全以张首辅为马首,武将方面如今还上不得台面。但如果常大人只求这两步,恐怕将来却有些麻烦。”
常智光问:“什么麻烦?”
“枢密院为大明军务最高处,张首辅此人却是骨子中的主进士者。非进士不得举官,乃是他处事的标准。如大人这些年所行并非没有得罪张首辅,但其总是以你年少揭过。
张逊代表的是公主,否则这个六品官谁会把他放在眼中,而今在他治理下,武将归心,隐隐有和文官对持之势。文武对立是将来必然的局面,也是帝王玩权衡的一种手段。大人在安国所为,武将那处都为之叫好,各处也很给大人面子,否则大人以为想查乐营就没人为难吗?
如果大人为一女子而向张首辅示好,而后又帮张首辅做了这么一两件事,恐怕以后就加入了党争。一来,大人的军厂恐怕不易赢利。二来,诸如对外用兵,商家这块就无法在其中牟利。三来,各路皆有兵马,安国货出四方,恐怕也会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常智光问:“有这么夸张吗?”
王文卿笑道:“庙堂党争本就是朝朝就有之事。有识帝王必然不会让其中一方坐大,而进行互相权衡。比如有人上表,要增加商税。如果大臣们一气同污,公主哪来的决断?这时候另外就有人说此理不妥,公主就可以根据自己喜好而偏向一方,真正做到一权在手,又不会被他人说独断专行。
如秦居士之事,主裁决权其实是在公主那,但是大人需要有人上表引发争论,这才会由公主独断。只不过大人是想请谁上表呢?是和大人同是状元的张首辅,还是日常交好的枢密院,这可就要斟酌斟酌一二。所以贫道才说利用百姓之说,全是从大局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