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原本是为了不受欺负而反抗,到最后都成了欺负别人的人,农民起义就这样,先是活不下去,而后一旦得势,又开始欺负农民。”
汉子想了想后很直爽道:“老子错了,老子给他们磕头赔罪,你也不是狗官,老子给你磕头。”
“没人稀罕你磕头。”常智光问:“报上名字,然后关监狱、赔钱、做义工。三选一,自己选一个。”
赵信一边道:“大人,此人可能是白莲教古匪匪首之一,这样处置,恐怕让朝廷抓了口实,我们不好交差。”
“我又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知道他在安国这弄伤了人,砸坏了东西,还吓到了惠兰。”常智光道:“对了,你不知道你吓的那人是谁吧?这么和你说,城中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是她的学生,你这要拉去游街,转一圈就会被白菜砸死,暴尸街头,还不带有人同情你,给你收尸的。”
汉子一惊道:“啊?是先生?”
一衙役接口:“也是我先生。”
“我叫何勇。”汉子终于放下强硬的态度。
常智光到是很欣赏他这点,问道:“古格在哪?”
“这个我不能说。”何勇道:“出卖自家兄弟的事,老子是不会干的,不过明天他可能就会路过安国。”
“先带下去吧!”细节只能是慢慢再问了。
赵信道:“大人,而今麻烦了。这东西城门都被拆了,城墙也破败不堪,新城那根本就没城墙保护,这古格万一真的来了,安国岂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没有一丝防守之力?”
“恩!”常智光其实也在头疼这问题,他现在才知道这城墙的作用不仅只是防御外国军队所用,更重要是治安需要。本来常智光想学现代,按点来设置警察局,不过他没有想到,万一是大规模团伙洗劫而来怎么办。
城墙在,大大抑制了城镇的发展,这点是不需要质疑的,但是,没了城墙又要考虑到大规模流匪的突袭。当然小规模不担心,衙役近百人,一人一弩不是吃素的。
目前安国县有常驻乡兵百人,外加扩充的衙役队伍八十余人,还不到两百之数。而古格那却是三千多骁勇老兵,几乎是人手一马,机动性非常之强。古格到来无疑给常智光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老衙役道:“当前最需要担心是新城方面,两面开阔,一面临水,一面靠城,几乎是防无所防。如若被匪徒从新城突进安国,后果不堪设想。不如立刻组织百姓修摹东门,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我安国物资充足,工人众多。大人出面,各场主必然会给面子,只需要一日,就足可让东门如新。西门位置,两山夹抱,而且地势徒峭,古匪多马,从那处来的可能不大,不过也可调集工匠修建,以防不备之需,南门结实非常,倒是不用考虑。”
常智光摇头:“一百八十人,即使给我们加条护城河,能抵挡的住吗?还要兼顾三门,人员根本无法分配。”
赵信道:“要不大人去避避?”
“怎么避?安国钱庄,就有钱二十万贯。万一被洗劫,这损失如何补的回来?”常智光想想道:“我安国别的没有,就是要什么材料就有什么材料,要什么工人就有什么工人。来人,召集工匠修耸西门。再拿我帖子找那些场主们要工人,还有全城铁匠,全部去军工厂。今天已近黄昏,按何勇所说,即使会来,也是明天的事。”
军工厂在南门郊外,衙役们首先清理了南门通道,大批工人铁匠全部顺利到达军工厂。军工厂火药储备没有问题,铁器储备临时从各场调集。工人们被有序的分配给各技术人员打下手,专门填装火药的,专门上火线的,专门搬运的。而东门位置,又有大批工人正在按要求挖毁道路。入夜,点上火把松明,轮流休息上阵。
要说这事碰见居民,人家不爱保卫你安国,你能奈何?但是场主就不同了,而工人们又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不管愿意不愿意,全城所有工人当晚都加班加点开工干活。
一车车地雷连夜被拉到了东门,接下来就是技术活。乡兵上阵开始按照以前练那般埋设地雷,老师傅现场安排坑位。经过月余的改良,并且在常智光的指示下,有些地雷改成了拉动起爆的方式,限制了爆炸的区域,但是比起踏雷来说,要安全许多。
在破败的东门城墙,堆满了火药包,火药包上接一根引线,三十名专业投包手准备就绪,投包手投的是常式火药包,火药包的主体是脑袋大的瓷器盛装火药,下面有个木柄方便手握投掷。在他们身边还有箱箱烈酒。唯一庆幸的是看过武举的表演后,安国乡兵到是有那么几分卫军素质,只有不到三成人哆嗦,逃兵情况暂时没有出现。
但是这一切实战的可靠性是多少,不仅是别人,就是常智光心里也打个问号。他现在就是对农民起义非常反感。安国之中,真正有战斗力的,就十几名老衙役,还有白莲和彭子晨而已。报信一来一回,保定府里的援军最快也得两天后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