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正则笔正,不求钢劲,只求成型,腰挺直。”几个马鞍凑成一个小桌子,身边生火。斡勒兰在火光中很吃力的一笔一划。汗水顺着帽子滴到了纸上。“哎呀!”斡勒兰吓了一跳,忙用手去拭纸上的汗水。
“说实话,我也觉着让你学写你这破名字费劲了点。”常智光看翻译也去睡了道:“人破,名字更破,姓丁多好,叫丁一完全可以无视老师罚抄名字一百遍的威胁,特白痴的名字配上你这特白痴的傻女人,真是完整的组合。”
“?”斡勒兰转头脸上打个问号。
“我夸你漂亮呢。”常智光觉着自己话过了,有点歉意挪点过去,拿了毛笔道:“我们先把完字拆开两部分,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学。”
这会斡勒兰看懂了,常智光本来想教的,但想想语言不通说的也是废话,再拿了一支笔教斡勒兰怎么握笔,发力部位。要说这点常智光也汗颜,身为一个穿越人,为了把握笔习惯改正,没少被先生打手板。先生就纳闷,好好写着写着怎么就变了个姿势,最让先生鸟火的是,常智光经常习惯性的转笔,笔一转,周围一圈学生全成小花脸。
经过半个时辰的奋斗,斡勒兰终于顺利的书写出自己完整的名字,再看常智光,已经一边睡去了。第二天中午经过一个小镇,斡勒兰让大家休息,自己有事走开。
“翻译!”常智光问:“你怎么会汉语的?”
翻译叹口气:“你没看见那女人打我这么顺畅?我不是女真人。我父亲是汉人,我母亲是鞑靼人,住在东京,结果被人抓去使唤了不是。我这身份说好听点叫文书,说难听点就是奴隶。也还好以前住在女真部落旁边,会说女真语言,否则早去运粮草了。”
“天涯沦落人,对了!这娘们怎么连笑都不会?”
“不知道,我是临时派来的。女真就这样,要说他们也可怜,穷啊!为了得一点鞑靼国的施舍,部落的族长们还得装扮女人让鞑靼国权贵开心。鞑靼国让他们用海东青换粮食,就是一种小鹰。要是交不上来,就没吃的。部落之间经常为了抓海东青自相残杀。有三个部族被自己人灭族。”
翻译道:“所以他们骨子都硬,不怕死。我听说这个斡勒兰,十三岁就和哥哥带族人投奔了努尔哈赤,打起仗来比谁都凶。两万人打败二十万那得意之战,这女人就有参加。所以很得努尔哈赤的疼爱,待她就象自己女儿一样,强令不让她去前线,我估计因为这样,她心情才不好……”
翻译话没完,斡勒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鞭子就从其身后抽了下去。常智光看的准确,一扯翻译,翻译避开了这鞭,而常智光的左手衣服竟然被打得撕裂开来,皮开血出。
“草你妈!”常智光大怒。
东方云在一边忙拉住常智光,他听说过常智光会近身搏斗,但这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得吃亏。
斡勒兰在马上看了常智光一会,没有表情,朝翻译说了句话,翻译道:“今天不赶路,休息。你没事吧?”
“别和我说话,小心她再打你。”常智光把袖子一扯,牙咬一头,手脚麻利的包扎好。
东方云一边道:“我去弄点伤药。”
“这种伤药即使有,也被他们收刮了。帮我弄点烈酒,我烧一烧,免得破伤风。”面积有点大,在古代不太卫生的环境下,还是要注意的。
没有客栈,但有没人的民居。镇里管理的知事司给一队人找了个不错的房子。房间不多,但东方云和常智光还是分到了一间。大部分士兵都居住露天。
“没事吧?”东方云问。
“消毒了,应该没事。”常智光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爹干嘛让你来,还让我陪着。就是想我们真正来看看女真国。”
东方云疑惑:“这……为什么让贤弟也来?”
“增加我们俩的感情,或者是他觉得有必要让我也来看看。”两人正说着话,没敲门,门就开了。
斡勒兰和翻译进来,翻译问:“她让我问你有没有事。”
“告诉她。死娘们我迟早忽悠把她卖到窑子去。”
翻译大汗,朝斡勒兰翻译道:“皮外伤,没有大碍,他说谢谢将军关心。”
斡勒兰点头,拿出一本书扔给常智光,翻译道:“她让你帮她念书,解释意思。”
“哪找来的?”常智光略惊讶,竟然是诗经。鞑靼国也有科举,但是只有汉人可以参加。而这块地,不是汉人的居住地吧。
“我也不知道。”翻译想想道:“好象是一个姓薛的汉人将军留在镇里的。”
“姓薛……”常智光大惊跳了起来,立刻感觉自己不对,忙坐回下去。不会吧……地球虽然是圆的,但最少人家还是按照规律运转。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况且现在只是同姓。
斡勒兰:“……”
翻译忙问:“她问你什么事这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