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庄前路不远有处山洼地,这是一个多月前,未防天北崖来犯修建的陷马坑。后来因为诸事压身也没人填平,只能草草的用碎石填压,马蹄子踏过还好,如果是车队行走,一不留神就会掀翻倒地。
以夜照玉狮子的脚程,半盏茶时间不到,布老虎来到目的地,就见一伙人正在搬运歪倒在地的货物。
看清领头人,布老虎眼神起了丝讶色,因为那人正是射口寨的当家杨烈。
他周围那些汉子,如果布老虎没有记错,正是当年在野人沟让左斧头栽跟头的那群神秘人。
远处,杨烈好像看见了孤身单骑的布老虎,嘴里嚷嚷了几声,身边汉子加快了收拾掀翻在地的货物。
布老虎带着好奇策马上前,大老远就亮嗓子喊道“杨大哥,好巧啊,怎么着,碰上麻烦了?”
翻身下马,布老虎手里握着马鞭就朝货物那边走去,杨烈忙上去阻拦道“当家的好巧啊,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
“哈哈,这地头本就是我观风口的,杨大哥带这么一大票子货物踏过,我这个当家的若是不知,岂不是得饿死?”
布老虎大笑着打趣道,杨烈干巴巴的脸上附和几分笑容。
这时布老虎借机观察了杨烈身后的车队,足足有十辆牛车,上面堆满了货物用干草遮掩。随行的汉子包括杨烈不过十一二个,别看人少,各个龙精虎猛,刀不离身,腰间还别着手弩,杀气腾腾。
“咦,这是啥玩意?”
布老虎眼神忽然瞥到货物掀翻在地留下的一滩黑砂上面,这玩意布老虎依稀记得,好像当初缴了江胖子的老巢,那藏宝洞里堆在角落的木箱里正是这东西。
杨烈见布老虎走过去蹲在地上捻起“黑沙”在鼻尖轻嗅,不禁脸色一变,眼眸中隐隐有杀机闪现。
好在远处又有一骑带着人马赶来,正是莫桑槐担忧布老虎安危快马加鞭护卫。
悻悻然松开紧握的短刀,杨烈给身边人打个眼色,顿时众人七手八脚,重新把货物整好,同时修理了损害的车轮。
“当家的,我还有事,就不唠叨了,改日在做拜访,就此告辞!”
杨烈抱拳喊了嗓子,挥手,后头人马赶着车,缓缓前行。布老虎见他们急切的摸样心中疑虑丛生,暂且抛过“黑沙”不提,上前笑道“杨哥,我看天色已晚,你这些弟兄也累了,不如这样,我做东,今晚就在小马庄设宴款待如何?”
“当家的客气了,不过杨烈的确又要事在身,改天再说如何?”
杨烈越是遮遮掩掩,布老虎心中好奇越发的旺盛。
他眼珠子一转,继续道“杨哥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好强留,这样吧,兄弟我对这边的路还算熟悉,送杨哥一程如何?”
“这个....”
布老虎三番四次纠缠,杨烈知道这厮起了疑心,他也不好拒人千里,何况此地本就是布老虎地盘,就他们这点人手绝对不够看。
仿佛看出了杨烈的为难,布老虎大度道“如果杨哥不方便,这样吧,我让人打个招呼,你们的马队直接进小马庄直走,这样可以节约大半时间回到大熊岭。”
“如此甚好,杨烈在此谢过当家的了。”
横穿小马庄往大熊岭本就是条捷径,开始杨烈也盘算过,但却不好开口。如今布老虎亲自拍板,他自然喜不胜收。
与此同时,布老虎轻描淡写的瞥了眼附近莫桑槐,后者微微颌首,先行小马庄招呼去了。
“那当家的,我们先走了,来日方长,杨烈定当上门感激。”
“成,杨哥一路好走。”
布老虎默默的看着杨烈他们远去的身影,嘴角不禁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
从杨烈种种举动来看,他们运载的那批货物绝不简单,布老虎自认为不是什么猫,所以也不担心被好奇心害死。
更何况,对于同为马贼的射口寨能经久不衰保持神秘感,布老虎本身就有窥探之心,今天是个好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至于要怎么把握,这小马庄可是他布老虎的本家地盘,想留一两个人,那还不是简单至极。
等杨烈进了小马庄,他们的噩梦正式开始。
头前他们受到了小马庄乡民热情的款待,没过多久,拉货的黄牛忽然发起狂来。这时好巧不巧,一件大红肚兜从天而降落在了射口寨随行的某人身上,这人被村里一个骂骂咧咧的老嫂子吓得呆滞几息功夫,被黄牛顶上天,摔下来已经肚穿肠子断。
而当两三个同伴上前查探伤势,这时从房屋上掉下一块红瓦,射口寨的那伙神秘人功夫不弱,一个侧身躲闪而过,正好被一位大娘抛出来烂黄豆洒在脚下。
神秘人骤不及防,身形不稳,踩在黄豆上几个锒铛,倒在地上摔个狗吃屎还算运气。有两个倒霉的直接栽进了井里,更有甚者,仗着腿上功夫千斤坠不倒,却被村里顽劣孩童用弹弓打在胯下,一口气劲全泄,脑袋一歪,直接撞在石盘上头破血流。
“诶呦,杨哥,怎么会这样?”
半柱香后,布老虎进了小马庄,村子里一身狼狈的杨烈阴沉着脸道“当家的,有件事想要劳烦您。”
“哈哈,杨哥客气,你说你说。”布老虎仗义的拍拍胸。
杨烈道“还劳烦当家的借点人手,把我那些货物送到大熊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