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当家的!”武堂激动的抱拳退了下去,在他下位几人均是面露艳羡。
布老虎口中所说西南八位指的是横岭西南巴山,那块地方面积大,多小道,是块大肥肉。
武堂本就是横岭马首,但那块地方是观风口的盯食,他有心接手,雷豹在位更是献上投名状都不得染指。
没想到此番就是个识相的举动为他赢来了这块地头,多年夙愿得偿,就此他对布老虎的忠心更是无以撼动。
金小茶瞧这架势,知道自己在不主动就是不长眼了。
他如今屁股都还没坐热,身心疲惫,连说话的功夫都省了,无力的抱抱拳,坐在靠后的位置独自凄凉。
待两人坐上椅子,布老虎朝内堂唤了声“上酒!”
门帘撩起,一位风姿卓绝的美艳少妇肩披白裘托盘带酒走了过来。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这些活儿让别人来做就好。”
这少妇正是张金莲。
她朝左斧头两人盈盈下拜道“妇道人家张金莲见过两位好汉。”又朝布老虎细语笑道“老虎,这会来的大斧头是你兄弟,小翠她们我担心规矩不够,惹得笑话,总归是不好的。”
把瓷碗摆好倒上酒,张金莲双手给他递了过去。
有道是长嫂如母!
外人能得一家厚长敬酒,这本就是极为看重,乃是莫大的面子。
左斧头知道张金莲的身份,更知道她男人手把手教会了布老虎在这个圈子摸滚打爬。
诚惶诚恐起身,左斧头恭敬的双手接过酒碗道了声“多谢大嫂子!”仰头便满饮下肚,博得周围一片叫好声。
轮到李冉,张金莲不知道这人底细,但是想到他能跟左斧头平起平坐,估摸着也是天北崖掌权的头目。娴熟的倒上杯酒,张金莲笑颜如花道“这位兄弟,妇道人家敬您一杯。”
李冉端坐席位上,见此微微扬眉,用折扇轻叩边桌,闭目养神。
这举动可把张金莲闹的尴尬无比,好在她出生殷实之家,小时候也见过族中长辈来家蛮横无理,处理这事也甚是简单。
她脸sè无异的把酒碗轻轻放在边桌上退回身,朝其它席上众人颌首笑了笑便大方退回了内堂,算是悄声无息化过了一场尴尬。
布老虎这会背负双手,脸sèyīn晴不定甚是难看。
左斧头有些为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那李冉睁眼见布老虎目不转睛盯着他,嘴角高扬,用折扇把酒碗推开,倒了杯热茶小口细品了起来。
他这摸样让布老虎无可奈何,看在左斧头面子上,布老虎装作若无其事回到首位坐下。
因为是背对着,赵有义他们那边人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金小茶看的真切,心中偷笑不已。
对那李冉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觉得甚是眼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金小茶注意到这李冉手中折扇尾坠吊着一尊玉菩萨,脑海中灵光乍现一个人名来,吓得膛目结舌,等反应过来,脸上表情肃穆正派,在也不做些龌龊的小勾当。
布老虎很擅于调解气氛,没几句话的功夫,满堂宾客喧笑不止。
待大家伙的七嘴八舌套套近乎,走走门道,这天sè晕黄,布老虎见时候不早,起身抱拳道“今儿大伙相谈甚欢,我看晚上也不用走了。大老虎我已经在草场那边架上了烤架,流油的肥羊,金黄的野味,今晚我要于众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畅享这太平年光!”
“好,大老虎,上回老哥哥我没喝过你,今儿咱可要扳扳手腕来个不醉不归!”
赵有义大声附和。
其余人皆是兴高采烈应和下来。
见左斧头脸sè有些迟疑,布老虎下台阶过去揽着他肩膀道“大斧头,怎么着,今儿哥哥我登位的大好ri子,莫不是瞧不起我这脸面?”
“哥...我...”左斧头有些为难的看向身边品茶的李冉。
布老虎看出了点端倪,朝李冉抱拳笑道“李兄弟,咱观风口跟天北崖都是自家兄弟,来这里就当自己的家,可不要见外。”
起身抖了下衣襟,李冉满脸倨傲道“既然你布老虎如此说,我也好开这个口了。按照约定,你布老虎借我天北崖之力夺了这观风口,须得每年上缴三成货食。眼瞧着年底在即,你布老虎是不是应该有些准备了?”
打脸啊,布老虎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打脸的滋味。
他看了看脸sè颇为yīn郁的左斧头,又瞧了瞧鼻孔朝天的李冉,布老虎脸sèyīn晴不定,压低声道“李兄弟这巴掌打的好啊!”
“呵呵,对付一条野狗,本公子打了就打了,如果这野狗还不听话,下回....”
李冉一展折扇,按在胸间冷冷盯着布老虎。
赵有义是个血xing汉子,他听得这话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着今天是布老虎的好ri子,砸人招牌,坏人脸面也得分分时候。
他起身阔步走来,朝李冉抱拳道“这位天北崖的兄弟,我乃白马帮赵有义,咱们都是一个道上的弟兄,谁没个三五六长,区区小事没必要放在大堂上言明,不如就此作罢,ri后也免得伤了和气。”
轻蔑的瞧了眼赵有义,李冉收扇转身离开。
左斧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实在没脸在见布老虎,低着脑袋匆匆别过。
等到厅堂死寂,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大笑。
“布老虎,三天,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三成货食,否则今天我李冉砸了你招牌。下次可就是灭你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