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艺跟叶毛面面相觑。
布老虎从怀里掏出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道“咱先不妨大胆猜测一下,你们说白马帮的人丢了王志,还有郑行桥师徒三人,为什么隔了两个月才来上山提人?还有,那管家老钱为啥客客气气奉上十辆酒肉,最后拍板子奉上一万五千两银票?按照白马司徒的习xing,这马贼商人的手段是商人重利,无利则伤人的原则,这一万五千两不是小数目,算上十牛车酒肉,差不多够的上两万两银钱。他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啥给咱这个对头?”
布老虎接连几问,叶毛抿着嘴陷入沉思,关小艺从房里淘来几根甘蔗,三人边吃边想。
叶毛啃了两根甘蔗,嘴皮子磨出个血泡,吐了唾沫,他龇牙道“老虎哥,还有一点你没想到,白马帮请的郑行桥师徒三人,从他们之前配备来看,金顶儿马车,王志亲自带人接送,可见司徒遵义对他们很是看重。而昨天,那管家老钱可是只字未提啊。”
“不错,咱先一步一步来想,假如说左山雕怀疑有人施法搅乱他的心智,你说他最怀疑谁?”
“要是我,我就怀疑那金鲤儿李鱼。”叶毛道。
他这怀疑还是很有道理的,天北崖左山雕一死,群龙无首,金鲤儿李鱼名至实归,资格最老,理当他来接任寨主之位。
“我觉得不大可能!李鱼他在天北崖很受器重不假,却跟老爷子一样寄情于山水,一般如非必要,根本不参与寨中大小事务。”关小艺推翻了他的猜测,叶毛继续道“莫不是白马帮的司徒遵义?”
“不错,正是白马帮的司徒遵义!你想想,白马帮请龙虎山郑行桥三人,听肖如梦说是做道场为他儿子祈福,可是搁在别人心里,未必会全信。而且,这些牛鼻子道士最擅于装神招鬼,左山雕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八成就先怀疑其了司徒遵义。”布老虎道。
叶毛听这话只感觉眼前豁然开朗,跟着道“天北崖怀疑白马帮暗藏祸心,这段ri子肯定层层施压,白马帮担心搞不好两方起了摩擦,又怕咱观风口趁机行事,已报十里亭之仇,故而拍出了那两万两的好处!”
布老虎笑着摇摇头道“猫儿,你想的还是太浅了。你真以为那管家老钱是个什么好心眼?他之所以当众打了黄灿的脸面,把万两银钱给我转交当家的雷豹。其心思,估摸是想挑起我跟大黑天的内杠!从而达到他们后方无忧的打算。”
“既然如此,老虎哥,昨儿你为啥接了那万两银子?咱现在可是落了不少人的口实啊。”叶毛道。
昨天夜里赵铁生跟布老虎对峙,这个话题没过多久传遍马寨,自此布老虎声威或多或少,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所打击。
布老虎满不在乎道“有人送银子来,咱凭什么不要?再者说了,配合天北崖打了白马帮,以咱的实力也要耗损三成元气。就这,还不一定能拿下司徒老儿的人头!而要是咱暗地里跟白马帮结成默契,等到他们不可开交,出其不意来个背后捅刀子,嘿嘿....”
叶毛跟关小艺彻底服了,布老虎继续道“这两人咱们估计会跟大黑天起两场冲突,猫儿你嘱咐下弟兄们,敢打敢闹,我布老虎手底下不要怕事的主!”
“这个?”叶毛疑惑道。
还是关小艺小脑袋瓜子利索,轻蔑道“老猫,我看你这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干草,整一个脓包。你也不想想,既然要跟白马帮结成默契,首先咱就要取信他们。跟大黑天闹的越凶,他们对我们支持越大,到时候,嘿嘿...”
关小艺学着布老虎yīn笑了几声,可是她那张俏脸怎么瞧都是可爱,叶毛虽说被骂了,却也怎么兴不起找场子的意思。
“另外还有件事,既然咱们确定了天北崖的居心叵测,这万两悬赏是个要人命的勾当。但有人不知道这个理儿!猫儿,回头你把这个消息放给黄灿。”布老虎手里盘旋着大恶虎狼道。
这回事关小艺犯了糊涂,疑惑道“老虎哥,咱为啥不把消息放给大黑天啊。”
“嘿嘿,大妹子,也不知道说你笨了?还是说你傻的可爱。那大黑天行事,李江哲定会知晓,这李秀才也是个玲珑人,咱想到的,他未必就想不开。到时候反而讨不了好!”叶毛打着笑说道。
布老虎点头,眼眸中划过丝森然道“让黄灿去挑这个烂梁子,一来嘛,可以除去大黑天爪牙,这二来嘛....”
话到这里布老虎闭口不言,关小艺跟叶毛想寻个究竟,见他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打心眼里冒出股寒气,不在多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