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管家老钱拍了马头,身子骨如风中柳絮,飘然落地。
布老虎思量着总归在自家地头上,如果真被黄灿夺了场子,让管家老钱自己出手摆平,他这脸面传出去了还真没地方搁。
叶毛是最懂布老虎的,他抢先一步跃到管家老钱身前,劈手快捷无比夺了黄灿手中钢刀。
抓头,蹬小腹!
整个动作娴熟无比,两三个人转眼工夫便被叶毛摆平。
“老先生让你看笑话了!”布老虎拱着手道。
管家老钱翻身上马,乐呵道“无事,无事,不过三两麻腿虾,实在不够看。”
布老虎陪着笑,管家老钱策马就要离开,猛的拍了脑门,叹气道“瞧我这记xing,光是讲话,倒忘了正事。”
“这是一万两银票,我家主人千叮万嘱,让我亲手交给你们观风口当家的,算是上次误会的赔偿。”从怀里掏出一张镶金边的银票,管家老钱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哥儿,我看这观风口迟早也是你主事,如今这时ri也不早了,老夫若真去拜会你们当家的雷豹,估摸今晚也回不到热炕头了。还望你多多依仗,代我送上吧。”
布老虎是个脾气人,明知道这万两银票接了,等于公然抽了大黑天的耳光子。还是大大咧咧接了过来道“您老放心,这万两银票我就收下了,回头就给当家的送去,算是解了上次的误会。”
“成,那麻烦小哥了。”
拱拱手,管家老钱策马,带着人手离开,浑然不顾地上躺着的黄灿怨毒的眼神。
临别之前,王志策马飞驰,朝后回头,跟布老虎抱了个四方拳,算是报答他这几个月的帮衬。
等白马帮的人走后,布老虎吹了吹手上的金票子,志得意满来到黄灿面前。
从怀里掏出管家老钱之前给的五千两银票,数了一千两砸在他脸上道“黄皮狗,这钱回头你交给大黑天,就说咱俩的事今儿两清了。至于那十辆牛车上的货物,想要也成,等老子哪天高兴了,没准赏他一坛子放霉了的老酒。”
撂下话,布老虎便带着马三放、叶毛离开。
跑马道上有专人接应,他倒不担心管家老钱迷在了林子里。
等着天黑吃饭的功夫,布老虎数完了牛车上的物什,分批给叶毛这些弟兄们派下了。剩下的两车交予马寨,带着一万两金票来到聚义厅。
布老虎算准了吃饭这个时间段来,打的就是憎饭的念头。
话说自从雷豹重伤,每晚三当家田香都会亲自下厨做饭煲汤。
这田香别的能耐不行,这手艺算是拔尖,布老虎吃她的喝她的,在瞧她憋屈样,这肚子里有啥委屈,保准一扫而空。
到了聚义厅,今晚守大门的是赵铁生,布老虎跟他断了联系,这仁义终究还在。
见了面,两人都是笑脸,赵铁生知道他是来找当家的雷豹,咧嘴笑道“大老虎,今儿不巧,当家的跟老爷子出门遛马,估计得一阵子回来。”
“没事,我进去等等也行。”怀里捧着万两银票子,布老虎可不敢打马虎眼,挺直了腰板想要进内厅。赵铁生横档在面前犹豫道“大老虎,要不回头你明儿在来吧。”
“赵哥你这话的意思?”布老虎心里有些不乐意道。
赵铁生为难道“三当家的有令,一切闲杂人等不能放入进厅!”
“行啊赵哥,三当家这名儿唤的蛮顺溜嘛。”布老虎冷笑道。
赵铁生感觉自个老脸烧的发慌,低声哀求道“老虎,咱,咱都是个明白人,如今马寨...”
“成,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知道我这xing子,说一不二,今儿我还真要往里头闯上一闯了!”布老虎眉头倒竖,冷厉着身道。
赵铁生不敢跟他作对,侧过身子让开了道。
布老虎背负双手迈过了门槛,身后传来了赵铁生的问话。
“大老虎,听说白马帮来人,赎了王志一伙,还赔了一万两银子作为大柱他们的安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