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掌心的太极球眼花缭乱的盘转起来,噼里啪啦,更是给大黑天心里添堵。
黄灿在冷静下来后,瞅见马三放凶狠的摸样打了个哆嗦,来到大黑天身边扯扯他衣角附耳轻声道“老大,虎崽子来势汹汹,弟兄们一番大战或多或少起了几分疲惫,我看不如...”
大黑天咬着大牙勉为其难点下了头,布老虎何等jīng明,一眼儿就看出大黑天心生顾忌,不由暗自冷笑。
别的不说,十五打三十,他大黑天半柱香的时间拿不下布老虎,就凭马三放跟叶毛的手段,黄灿这群人还真不够看。
没等大黑天服下这个软,布老虎今儿铁了心的找茬,尖酸道“我说大黑天,你成天把老子是你杀父仇人这段挂在嘴皮子上,今儿我给你个机会。我敢搞,你若敢接,以后我布老虎逢人称你声哥,你他娘的如果执意当缩头乌龟,这会儿认了怂,嘿嘿,撇下这趟货,滚回家当你的大黑狗去吧。”
马三放、叶毛放声大笑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士气被布老虎三言两语拔高了七八成。
反观大黑天怒急了一张脸,手上捏紧了金背大刀,直喘着粗气。如不是黄灿这会儿失了胆气死命拽着,没准儿会发生什么事。
后方一马忽然狂奔而至,正是布老虎安在前面一里地儿的莫桑槐。
看到他的出现,布老虎心中暗道不好,想来是天北崖那边出了状况。
果然等莫桑槐勒紧了缰绳,喘着大气,开口第一句就是“老虎哥不好了,白马威名的镖头王猛,从清河乡那边带了大批人马赶了过来,估摸着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这口子了。”
“什么!王猛带人来了?那不就是天北崖的人吗?”叶毛大惊道。
布老虎按住掌心太极球,咬着牙眯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时候后头的大黑天听到了动静,翻身上马,收了砍刀指着十辆马车大吼“烧了,给老子全烧了。”
如遭雷击,布老虎猛回头,正好瞅见黄灿掀开箱子,鼓着气吹火折子、
往绸缎上一丢,刺鼻的黑烟冒起,用匕首扒拉两下,火焰猛的窜高一丈,把布老虎一张脸不知道是火光照的还是气的,闹了个通红。
眉眼倒竖,抄起马三放大刀,布老虎扑身狂吼“黄皮狗,你他娘的老子剁了你!”
知道布老虎不好惹,点燃了木箱,黄灿飞身上马,跟着大黑天狂奔而去。
滔天大火,烧了屁股的大黄牛嗷嗷叫的扯开了绳子四散跑开。
布老虎站在原地拽紧了拳头,眉宇狰狞。
远方大黑天一骑绝尘,张狂大笑。
“虎崽子,凡是你看上的东西,老子就是不要,也得活生生毁了让你得不着!”
深叹了口气,叶毛没想到大黑天这么卑鄙,他六识敏锐,心生jǐng兆,摘了黄皮帽,一溜身窜到崖壁上瞭望。
只见石道子口那边灰尘四起,马蹄子踏响,看规模起码有百人出动,倒吸了口凉气,跳下身,见布老虎脸sèyīn晴不定,忙道“老虎哥,再不走我们可就要为黑狗子他们断后了。”
布老虎身边还就数叶毛最了解他,如果是马三放,肯定憋不出这句话。
布老虎望着滔天大火,仿佛得了魔怔,有些不死心道“猫儿,那些私盐我看还能用。”
“对,咱不能凭白来一趟,丧狗桑槐,你们跟我去会会天北崖,老虎哥,你跟猫儿赶紧把没折损的东西拖着溜人。”马三放xing子倔,弟兄伙的蹲了这么几天连个毛都没捞到,他心中也憋着一股邪火。
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叶毛指着烧焦的牛车大骂道“钱,钱,你们他娘的只想着钱,命都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老虎哥,你倒是说句话,大柱他们的仇重要,还是这批货重要。”
仰天长舒了口气,布老虎狠狠揪了把心,重重抽了自己一耳光,大吼道“全都给老子上马开溜走人,桑槐丧狗,你们两个瞧瞧,那些货有的没烧干净给老子添把火,大黑狗不便宜老子,老子也没理由便宜司徒老狗。”
得了令,陈丧狗跟莫桑槐留下添火,布老虎带着众人绝尘而去,空荡荡的野人沟滔天大火连绵不绝,留下有人的欢喜,还有些人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