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羽箭凌空shè来,被他一一闪躲,抽空瞧了眼底下快跑的叶毛,正借助青石做着掩护。
布老虎落下心来,头脑越发冷静,居高临下,瞅见底下跨马从沟子口赶来救援的马三放。
扬起脖子发出一阵急促的鸟叫,以马三放为首的十几名观风口马贼纷纷勒紧缰绳,掉转马头,一骑绝尘,消失在了野人沟。
“王哥,他们跑了。”一名纵马武师来到大胡子面前拽紧了拳头恨恨道。
前方乱石沟里,布老虎、叶毛一上一下跟老鼠蟑螂般,动作快捷无比,消失不见。
领头的大胡子武师叫王猛,威名镖局镖头,暗地里还有个名号是白马帮二当家。
别看他从始至终都拿着大刀比划,这人真正的手段是马腹上绑着的一对白蜡双枪,使起来如寒星坠落,防不胜防。
提刀策马,王猛绕着马队行走一圈,仔细端详了周围壁崖,没见到有什么异样,问向那名武师“你可知道这两人的来路?”
“上面那个瞧清了摸样猜不准来头,不过小的可以肯定,掉下来那个应该是观风口叶毛。”武师恭敬回道。
王猛点头道“不错,从五丈高的崖壁上掉下来不死,这年头恐怕只有那个一命九胆的叶家老猫了。”
“照这样推断,上面那个应该就是布老虎了。观风口自雷豹手下即掌权,又如此年轻,还得叶家老猫辅佐,只有黑心老虎了。”
王猛颌首笑道“一个马崽子也敢来劫白马帮的货,这小子本事不大,能脱的了身也是个运道。不过嘛,这观风口大不如从前,听说雷豹那老小子十里亭一役,去了半条命,手底下的伙计十不存一,不是仇老鬼给他用药吊住xing命,这雷豹一死,观风口可有热闹看喽。”
“那是,那是,如果不是帮主的运筹帷幄,加上镖头的勇武过人,这观风口马寨凶煞的很,还真不容易给个教训。”那名武师念过几年学,张口一个马屁拍过去,王猛十分受用道“帮主决断,也少不了底下弟兄们的出生入死,等把这趟货过了清河乡,回头老子摆赏,chūn香阁,不醉不归!”
“儿郎们听见没有,镖头发话,过了十里地,到清河乡交了货,chūn香阁不醉不归。”那武师登高一呼,左右群起响应,叫好声一片。
忽然从东边数道黑影激shè而来,嗖嗖的破空声,那是一支支夺命的羽箭,如飞蝗铺天,打在了马队之中。
先前那名意气飞扬的武师,骤不及防,被快箭洞穿了喉头,死不瞑目倒下马头。
连绵的哀嚎,雨打芭蕉的箭雨洞穿声,交织成触目惊心屠杀。
“快找地方掩护,敌人还没走,快!”
临危不惧,白马帮王猛勒转马头暴吼。
他弃了手中大刀,单手抄起白蜡杆短枪,舞的密不透风,横档开来大批羽箭。
那激shè的羽箭大部分都是木杆子消尖了头,马队武师反应过来纷纷借着牛车掩护,逐渐伤亡减小。
这时,自远方一声金戈狂乱,马蹄怒起,黑压压三十多号马贼,高举大刀,喊杀震天,狂奔而至。
..........
野树林子,马三放瘸着腿来回转步,在他身后十几人也是左右东张西望。
马匹用缰绳捆在树上打着洪亮的响鼻,惹的马三放心头烦躁又是起了几分,怒脸狰狞从后腰抽出皮鞭一抽,凶煞逼人,既然吓得马儿都不敢喘气,老老实实盘下了身。
“不行,老子等不下去了,丧狗,你照看着弟兄们,我一个人去前头看看老虎哥他们。”
别好皮鞭,马三放跛着腿朝野林子外走,不远处灌木丛一阵躁动,两道身影突了出来,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正是布老虎和叶毛。
“他娘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放的冷箭,非扒了他一身狗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