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哄堂大笑,周围马贼被布老虎大放厥词笑破了肚皮,拉扯的两名马贼,感觉这厮信口雌黄的本事,真是平生所见一流。正要抄起刀柄给他脑袋来记狠的,布老虎忽然回转过头,倒八字竖眉瞪得那叫个威煞。
特别是这小子情急之下发出的戾气,当年就是靠着这股武勇,才追砍了卫家父子整整八条街,现在这么着放出来,犹如野兽奋命一搏,又好像当年荆轲刺秦王图穷匕见狠辣毒绝。
两名马贼皆是刀口舔血之辈,心xing坚定,也耐不住布老虎这么一吓,身子骨不仅起了几个鸡皮疙瘩,没了股子戾气,相视了眼,也就退了高举的短刀,等着大当家雷豹发话。
凉棚内,田香瞧见老爷子的意思是要定了这个娃娃,否则也不会把恶狼的丧命大庭广众这么一说,很明显是让布老虎把握机会出个风头。索xing也就卖个好,轻声轻语奉劝道“当家的,我看这娃娃挺不错的,口气大了点,但未必没有真才实学,给他个机会,如果能顶替恶狼,也是观风口马寨的喜事。”她说话之间眼波流转,妩媚非常,看的外面马贼直咽口水,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恶狼平ri所作所为雷豹看的通透,这厮悍勇,却是把双刃剑,砍的了敌人,也伤的了自家人。一言不合,血气上涌,自家兄弟没少受他拳脚,有时候自己的话也压不住,实在不利于寨内团结。
被田香温声细语说了一通,当家的雷豹心中怒气来的快也去的快,看了两眼气势如虹的布老虎,厉声道“好,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说完,眼神望扫视场下,只有一个捆绑的结实,跪倒在地的叛贼在那,待看清他的长相,雷豹指着那人道“你给老子杀了他!”
听了雷豹的话,布老虎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暗松了口气,大步踏过的同时,他眼神扫视四周,赫然发现左右马贼看他的眼神,既然有丝耐人寻味。
包括让他又痛恨又感激的仇老爷子,都在默然摇头,不由让布老虎在次jǐng觉了起来。
好生打量不远处跪地的那条汉子。
布老虎发现了点端倪,其它叛贼都是受尽重伤倒地不起,这厮跪倒在地,裸露的上身鞭痕累累,触目惊心,嘴里塞着布团眼神却恶毒非常,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的出来他是死命的想站起身,无奈束缚太紧。
这是个人物!
布老虎暗下决心要快手劈了他,雷豹刚烈的声音回荡在他耳旁。
“把张大彪的绳子解开,老子要看看这娃娃到底有多少斤两!”
布老虎一下子失了神,等恢复了清明,一名马贼丢了把短刀给他。
然后上前解开了张大彪身上的束缚,顿时,左右十几位马贼如临大敌,持刀戒备,更加证明了这个叫张大彪的汉子非凡。
布老虎有个优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会不计后果的行动!
抄起地上短刀,布老虎趁张大彪伸手掏出嘴里布团那一刹,急如烈马狂奔而至,举刀劈下,凶狠程度令人吃惊。
刀风凛冽,斩向张大彪脑袋,布老虎年岁虽小,混迹在市井之中,却养了一身戾气。
刀刃势如破竹斩下,距离张大彪脑袋三寸之处,一道劲风袭来,饶是布老虎使出吃nǎi的劲,手中的短刀却是无法在下压分毫。就见张大彪单手捏着刀刃,鲜血从他手掌流过,声音嘶哑,狞笑道“娃娃,想借老子的头立威,你还嫩着点!”
说完甩手一丢,布老虎架不住刀柄传来的大力,横飞出去,重重落地不起。
握住刀柄,张大彪将手上伤口在裤子上擦了擦,瞅了眼手掌刀痕深可见骨,活动下五指并无大碍。
站起身,如铁塔般屹立,张大彪扫了眼满地尸体,这些都是娃娃们的“投名状”!
想到这里,他悲从心起,仰天暴吼,目眦俱裂,在他眼角,一滴血泪流了出来。
举刀指向凉棚,张大彪怒发冲冠,狂吼道“雷豹,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造反的是老子,这些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顾念一点情分!”
怒震山河!
整个麦场随着张大彪一声吼叫,除了刀刃亮响声,在就是左右马贼倒吸冷气的紧张。
张大彪何许人也?
观风口实至名归的三当家,一身武勇冠绝马寨,一对重达四十三斤的生铁链子锤,关城内外八百里,七家马贼,无人可挡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