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啊,梵恩莉。你知道的病人即便很晚也需要照顾,所以我配药到深夜,所有人都睡了,连看门人鲁德都坐在大堂的椅子里打盹,可是我没看见小姐回来啊。”
“会不会是一早就回来了,只是你在药房忙没看见?”
“大概是吧。不如你去问问鲁德,他应该知道的。”
“好的。”
梵恩莉正要去问夜晚的看门人鲁德,她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叶阔主人的房门。密叶西岱小姐从没有留宿在别人家中的习惯。梵恩莉突然又跑了回去,大力对着门敲了几下,一边喊道:“密叶西岱小姐,你在里面吗?早餐已经备好,昨晚又接了几个病人,正在等着你诊治呢……”
门终于响了一声,开了。梵恩莉看着那条安静的缝,心里越发不安。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陈设的家具不多,靠里是衣橱,窗户旁摆放着梳妆台,床的一头有一个桌柜,放着些书和白纸,放笔的木杯旁并立着一盆小巧的花卉。这个房间干净整洁得一眼就可以看清有些什么东西。
“密叶西岱小姐。”梵恩莉轻轻唤了一声坐在床边的人。
“我知道了。梵恩莉,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准备好出来。”一直低着头不动,衣裙穿戴完好的女孩说道。
“好的,小姐。”梵恩莉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床上的女孩保持那个姿势又坐了会儿。冬日的薄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穿过窗口,落在书桌上。木杯旁的一枚金徽耀眼刺目。密叶西岱看着那金徽才略微有了丝活着的自觉。她走到衣橱前看着镜子内自己的朦胧睡眼,半晌才明白自己是睡得太久太沉了,已经错过平日的起床时间。
是了,她的命暂时留下了。
密叶西岱心里窜出一股难受的情绪,她缓慢在桌前坐下,看着那枚金徽红了眼眶。
戈洛·罗塔,我们之间的陌生本就理所当然,可是为何我会这般的悲伤和无望?
躲进医的世界里,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现自己在这世间的卑微无力吧。而你居然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个伤害我的人。
梵恩莉再次走进房间时密叶西岱正双肘撑在桌上,脸埋在双手里。“密叶西岱小姐?”那姿势有些不同寻常,梵恩莉声音带着不安。
“没事的,梵恩莉。我只是觉得好累,没有做任何事的力气,让我休息一下吧。”
“你怎么了?”
年轻女医师转过头看着她,“放心,我只休息一会儿就好。”声音确实轻而无力。
梵恩莉安静的走出了房间,转身时心里还奇怪:不是刚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