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苦笑道:“你难道真的以为康回会听我的?他不过是个暴君而已,凡是决定的,不可能改变!”
“就这样的人,你为何还要守着他!”
“我啊,”相柳想了想,继续道:“或许,这就是命吧!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命数!”
之后发生的事情,在女娲眼里是这样的。颛顼进屋不出一个时辰,康回就下令,雷州的军队将相柳府上包围的水泄不通。夜深时,康回的亲信见过相柳之后急忙忙赶回金殿回复,却迟迟不见回信。众将等的着急,又派人请示,这才敢闯进去,却早已经没有了颛顼的身影。
女娲看的也是云里雾里,她能猜到颛顼是扮成康回的亲信离开的,她也能猜到相柳是照应着颛顼离开的,但是她想不通相柳为何会帮颛顼,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总而言之,颛顼的这次到来,在人间的流言就是人王主动和雷州示好,却被相柳将军严词拒绝,后来凭借妖术才能脱身离开。但编造的东西总会有解释不了的地方,比如为何康回惩罚相柳。
那是次日的时候,管家急急忙忙跑回来,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一起出去,一刻钟后才将血淋淋的相柳抬回来。
女娲心中一惊,没想到康回对待相柳这样狠毒。同来的蜉蝣一脸凝重,看见女娲后愣了片刻,随后道:“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他会遮遮掩掩,不让康回大人搜查。”
“怎么回事?难道康回丝毫不念及相柳的功劳?他就那么狠心?”女娲气愤道。
蜉蝣苦笑回答:“他放走的是颛顼!若不是相柳协助,就算颛顼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脱!如果抓住颛顼,就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大荒,你说康回大人如何不气?”
女娲冷哼,“康回就是想着投机取巧,如果真有本事,为何不真枪实战的和颛顼打一场?总想着这样苟且的法子,永远不会得到大荒!”
蜉蝣妥协道:“好,你如今是女娲,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过,还请你好好照顾相柳,我猜他这么做,多一半还是因为你。”
女娲点头,“我尽力治好他的伤。”
蜉蝣点头离开。
女娲让秦云擦拭相柳的身体,然后写了方子派管家去拿药,她与剪水配了外敷的伤药,又让秦云敷在相柳的伤口上。,待管家回来,煎了药喂给相柳。等一切忙完,已经近乎垂暮。
女娲和秦云守在相柳的房间,晚饭安放在桌子上,二人默契的谁都没动。秦云握着相柳的手,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她抚摸相柳的脸颊,不敢用力却又舍不得放弃。
女娲看她这样,不自觉微叹。爱情里就是这样,谁用情深,谁就输了。可有些人就甘愿认输。女娲之前觉得这样很傻,但她是南月的时候,根本不管输不输,只要用力去爱。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用自己的全部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女娲不答。
“有时候我也觉得傻,觉得自己很卑微,但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从小,我都是众人手心的明珠,被人呵护关爱,被人巴结奉承。在遇到他之前,我觉得我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没有谁可以撼动我的位置!”
秦云笑了起来,“可是,当我真正把这个位置让给他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欢呼雀跃,我知道我自己有多高兴,就像是久未住人的房子终于等到了心仪的房客!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却甜如蜜饯。”
女娲也许能理解,只要她将南月的记忆调出来,就能和秦云产生共鸣。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一切似乎都不是原来的样子。”
秦云将脸放在相柳的手心,感受着他的温热,努力让自己和他看起来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