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叫小姐抱小少爷出来一见。
不一会,樱雪走了出来,小玉抱着小阳和跟在后面。
“来来来,见过你赵伯伯,”见女儿出来,陈之道招呼道。
樱雪恭敬地一个万福,道:“樱雪见过赵伯伯。”
赵钦差哈哈笑道:“快快免礼,几年不见,贤侄女孩子都有了,唉,时光匆匆啊,在我印象中,贤侄女还是个黄毛丫头呢,”笑着说罢,从怀中取一块碧玉雕龙玉佩,道:“都怪你爹,侄女大婚都不言语一声,伯伯此来,顺便买了个小物件,算是给你贺礼吧。”
“大人,怎好让你破费……。”
赵钦差打断陈之道话头,笑道:“哎哎,这是我给侄女的,你挡什么啊?”
陈之道笑道:“既然伯伯给你,就收下吧!”
樱雪红着脸接过玉佩:“樱雪谢谢赵伯伯!”
陈之道与赵钦差哈哈而笑。
二个老家伙只管自己开怀,却惊醒了襁褓中酣睡的小阳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陈赵二人一惊,继而相视而笑。
抱过小阳和,赵钦差轻轻摇着,嘴里逗着小阳和:“喔喔,小乖乖不哭,赵爷爷摇乖乖。”
说来奇怪,刚刚还在嘶哭的小阳和,止住啼哭,冲着那个白胡子老头‘格格’笑了,吸吮着小手指,嘴里还咿呀咿呀,把赵钦差乐得脸上堆满了笑纹。
忽然,脸上闪过一丝幽幽的伤感,轻轻道:“我家婉儿如果在的话,也该结婚有孩子了。”
婉儿是赵钦差的独女,十三岁那年得天花,高烧不退,不幸离世,见到樱雪,不禁勾起他对女儿的无限思念,多少回梦中流泪而惊醒,梦见女儿孤苦伶仃地飘泊,心似刀绞,许多年后老两口才慢慢走出阴影,但每日还思念着。
见赵伯伯伤感,聪颖乖巧的樱雪对赵钦差道:“赵伯伯,以后您老就把樱雪当您女儿吧!”
赵钦差先是一愣,当明白樱雪说什么后,脸上愁容扫净,征询似地看看陈之道,见他笑着点头,赵钦差欣喜地对樱雪道:“乖孩子,你赵伯母知道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呢。”
樱雪从赵钦差手中抱过小阳和,交于小玉。跪下道:“樱雪拜见义父大人。”
赵钦差颤抖着双手扶起樱雪,“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义父今天真是高兴,今天与你爹一醉方休。快抱阳和回房去睡吧。”
樱雪点头道:“义父,那女儿告退。”
陈之道与赵钦差重又斟酒,欢言畅饮,直至醉倒。
酒醒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已晚,陈之道盛情相留,无奈赵钦差执意要走,所幸樱雪一句:“义父,您我父女今日一别不知何时重逢,就住一晚明日再走不迟呀。”
勾起慈父情结,赵钦差不再执意,留宿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细雨菲菲,辞别陈之道,赵钦差上了官轿,随从簇拥,衙役鸣锣开道,向苏州府而去。
昨夜恍惚无眠,上了轿颠簸了一会,赵钦差渐渐进入梦乡。
来到一座烟雾缭绕、仙踪林密的神山,溪涧清泉氤氲袅袅,杜鹃花满山遍野。微风轻拂,一仙子飘然而止,赵钦差定睛一瞧,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哪见过,正欲相问,只见那仙子翻身跪拜:“爹爹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赵钦差再细细看,确是爱女碗儿,喜极而泣,哽咽道:“儿啊,想煞为父了!乖孩子,你娘一直想你、念你,快跟爹回家吧。”
“爹啊,女儿也想念爹娘!可女儿已是仙界中人,为观音菩萨座前护法仙子,难从父命啊!”
“儿啊,一别数年,可知爹娘怎么过来的吗?****思念、夜夜思量,流干了泪,揉碎了心,儿啊,爹娘想你,娘把你穿的、用的都留着,你住的房间原封不到保留着,你娘每天早晨去你房间叫醒你,每天晚上点亮灯,担心你怕黑,每顿都替你盛碗饭,放上筷。你娘端起饭碗总要说句:儿啊,吃饭了……。”
婉儿流着泪道:“爹,请娘放心,二老不要担心,女儿一切都好。现知爹爹认了干女儿,就把她当作我吧!仅此一梦,您我父女再无相见之日,非女儿无情,实乃仙界之规难违,天命已定,女儿亦是身不由己,还望爹爹与娘多多保重!莫让女儿担忧。女儿不便久留,去也!”
一阵疾风卷过,再不见女儿踪影。
赵钦差大呼:“婉儿回来、婉儿回来,为父还有话要说。”
茫茫雾蒙青松掩影,石阶高入云端,只听到松涛滚滚,一块巨石滚落,赵钦差避让不及,惊醒。
定定回忆梦中之境,不禁潸然泪下,莫非女儿托梦于我,让我与她娘别再念她、****牵挂她?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