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朱氏露一丝笑容,道:“去吧,我还要诵经。”
“儿子告退。”
那朱氏本亦是大家闰秀,知书达礼,琴棋书画,赋诗描凤都精。朱父与李父乃世交,小时候指腹为婚,嫁到李家才知自己的相公是个市井之徒,胸无点墨,完全与自己是二个世界的人,无奈嫁鸡随鸡的封建观念无可更改,只得苦度余生。
退出禅房,李爽好像涅槃重生了一回,跑回厅堂,那几个姨太在嗑着瓜子,刚才那副着急的模样一扫而空。
李爽心想:‘这人啊,怎么都那样的无情,与爹日日相守之人尚且如此寡义。与母亲真是天壤之别。’
没好气地说:“你们也拿个主意吧。”
别看那几个平时叽叽喳喳的,到真让她们拿出主意时,一个个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二妈说:“让我们足不出户的三寸金莲能有什么主意?听爽儿你的。”
四姨太说道:“还是你去跟你布政使丈人商量,可好?”
说到这,想起李三向使眼色,莫非就是这个?众人都觉得让亲家老爷出面才是上策。“也正能这样了,”李爽无奈地说。
二妈道:“还得备厚礼。”李爽带着一个家人,直奔江宁而去。
一路颠簸自不必说,一到江宁布政使府上,李爽俯伏于地,口称:“岳父大人,救救家父吧。”
“贤婿快快请起,令尊怎么了?”
李爽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购置结婚所用的东西,到回家这段经过说于丈人听,就是隐匿了自己清楚取三箱烟土的事。
布政使一听,也不分个清红皂白,气得七巧生烟,骂道:“好你个陈之道,处处与本官作对,真是岂有此理。”提笔写了一书,交由差役速送总督衙门。
不一曰,公函送达,总督陆大人早已知事情原委,碍于避嫌可僭越禀报之规,不便告知江宁布政使。
只见信函上如是说:‘总督大人:台筌,素闻通州知州陈之道昏庸,今嫌犯家眷告其未有证据即随意羁押,望大人明察。’
陆大人看罢,复函:“均悉,此案通州府已审结,待呈报详议。亦可由布政使衙重审再呈。”
最后一句让布政使明白了总督用意。速命去通州提押人犯。
见有布政使衙署公函,陈大人以为是为灾民之事,展开一看,公函上盖有印鉴,才知非一般之事,上面写道:“奉总督之命,此案疑处甚多,速将案犯押于布政使署重审。”陈之道的脸一下子白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但也无可奈何,叫来耿虎,从狱中提出李三、魏颢,办了交接,眼睁睁交由布政使衙捕头带去,不由得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