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何拱拱手,“范师爷,钟某哪敢造反啊,只是钟某的矿井被人砸了,凶徒还打伤了我们不少人,我们只是来为民请命,讨一个公道的。”
“钟老爷,你的案子东家已经接了,东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还是先把人撤了吧。”
“范师爷,你也别给我打马虎眼,我钟某人就把话搁这里了,不惩戒凶手,我们的人是不会撤的。你们东家有本事,就派人来把我们杀了。”
“你——!”范师爷早都知道这些盐商不好对付,但之前大家基本上都会给他一个面子的,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像钟何这样,不管不顾,油盐不进,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钟老爷,你不看在下的面子,也要给东家一个面子啊。你闹得这么大,你让东家怎么下台,这事儿要是闹得上面知道了,你说东家是处理,还是不处理?”
钟何点点头,“范师爷,钟某不是不给你们县令大人面子,奈何这一次我钟何被人欺到家里来了,我现在不能讨一个公道,以后谁还会给我钟何面子,我钟何以后如何在这里立足。”
“那你想要怎么样?”
“严惩打砸的凶徒,把幕后主使人交给我来处理!”
“这个....,”范师爷犹豫了一下,“在下不能做主,我先回去禀告东家,看东家是什么意思吧。”
钟何拱手行礼的时候,顺手递过去一张银票,范师爷轻车熟路,一下子就接过去塞进了袖子里,旁边的人基本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多谢钟老爷,在下已经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说,好说。”
当钟何带人包围巡防营的消息传到钟凡楚耳朵里的时候,钟凡楚顿时就吓住了,嘴里一直嘟哝着,“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可是造反,要灭九族的。他怎么敢....”
他倒是不怕钟何被杀,而是灭钟何九族的话,肯定少不了他们的一份。他可不想一家人为钟何陪葬啊。
“爹,你怕什么,是钟何那个贱种闹事,跟我们没关系。”
钟凡楚瞪了大堂兄一眼,“你懂什么!还不快派人去看看究竟怎么样了,千万别闹大了啊。”
范师爷回到县衙之后,就直奔后堂去禀告县令去了。
县官老爷听到钟何不是造反之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荣县可是一个要紧的地方,这里要是发生了造反这种事情的话,当时镇压下去了还好说。要是当时没有镇压下去,到时候盐路被阻,整个西部盐价飞涨,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承担不起啊。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他算账。
可是转念一想他提到那些条件,心里又拔蜡了,“哎呀,姓冯的那个混蛋,没事干嘛去招惹钟何这个二愣子啊。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怎么收场啊。”
“东家,听说姓冯也被堵在营里面了。”
“好!”县官老爷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活该!他惹下的屁事儿,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哎呀,东家,这是你的治下,你不尽快处理不行啊。巡防营的火枪可是指着外面的人呢,虽然姓钟的还没有亮出家伙,但谁都知道他们家,火器也少不了的。一旦双方发生走火,那可就闹大了,可不得了。”
县官老爷点点头,“立刻派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姓冯的,看他怎么处理。告诉他,倘若不想把这事儿闹大的话,就好好给姓钟的一个交代。他要是让姓钟的不满意,本官就不管了。”
“好的,东家,还是在下亲自去一趟吧,别人去,在下怕把事情搞砸了。”
县官老爷点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