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诺绥淡笑不语,安静地靠在床头听着灵惜东拉西扯地说一些闲事。这个叫灵惜的丫头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并不容易反而会让她新生警惕。既然现在还无力行动,暮诺绥也就不费那个心了。
老老实实地在房里又待了一天,灵惜姑娘影藏的警惕和防备终于散去了一些。早上吃个发表,暮诺绥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想出去走走行么?躺了两天我觉得快要僵硬了、”
灵惜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唤来两个小丫头扶着穆诺苏到园子里去转转。
时隔一日,暮诺绥终于踏出了房门,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任由两个小丫鬟搀扶着走在小花园里,暮诺绥不经意地打量着这座院子。这座院子并不大,看着墙头露出的树梢上刚刚抽出的一点嫩芽,暮诺绥浅笑:“扶我到花园里去坐一会吧,你们公子现在不在吗?”暮诺绥指了指前面的石桌椅,两个小丫头显然事先并叮嘱过的,顺从地接受暮诺绥的指示将她扶到石桌边坐下,却不肯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对此暮诺绥也不在意,心情颇好地靠这桌子打量起花园里的花草来了。现在刚到初夏,没有百花争艳的胜景。但也是让她心旷神怡。俯下身刚要去摘,一只微凉的素手抓住了她的手。暮诺绥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灵惜,疑惑地挑了挑眉。
灵惜微笑道:“姑娘,这小花儿看着好看,但是却有毒的。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它。”
暮诺绥自然是知道有毒,但是熟知毒物的她怎么会没有办法安全的摘下:“我看着整个花园里只有这一朵开花了。虽然不起眼看着倒是也清秀,没有想到竟然是有毒的。”
灵惜略带着骄傲地笑道:“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花儿越是有剧毒。比起那些鲜艳夺目一看就让人心生提防的,这种不起眼的花儿才是真正的好宝贝。”暮诺绥含笑摇摇头道:“有毒的花草算什么宝贝。灵惜姑娘要是喜欢花儿的话我这倒是养了几盘极品的兰花,可以送给灵惜姑娘一盆。”灵惜眼中流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对暮诺绥笑道:“灵惜都忘了,姑娘身份尊贵,自然看不上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不过这院子里的花草都有些危险,姑娘若是喜欢明天灵惜就让人将者院子里的花草都换上姑娘喜欢的。”
暮诺绥自然是知道灵惜的言外之意,尊贵的身份恐怕说的是那凛君王妃,含笑摇头道:“那倒不必可,奇花异草有它们独特的美丽,普通的花草也独有一番风情。”而且我可没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所以就不劳烦你整治花园了。
灵惜笑道:“公子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姑娘,姑娘喜欢什么尽管告诉灵惜就是。万一公子知道姑娘过得不舒心,奴婢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暮诺绥美眸轻转,浅笑道:“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你家公子,但是还是要谢谢他。既然如此,劳烦灵惜姑娘帮我带一些脂粉回来。我要皇城最好脂粉店的脂粉,就要蔷薇香味的吧。”
“蔷薇?”灵惜一怔,暮诺绥略带有歉意地笑道:“这种恐怕比较难寻,不过我喜欢这种味道。麻烦灵惜姑娘了。”
灵惜摇摇头,道:“不,姑娘想要的灵惜一定替姑娘办到。”
暮诺绥笑道:“那么有劳灵惜姑娘了。”
目送灵惜离去,暮诺绥有限地靠着是做呼吸着新鲜空气,含笑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花圃中还显得有些萧条的花草上,眼中的笑意更加愉悦起来。
凛君王府书房中,宸谨亓神色淡然地望着摊开在面前的纵卷,抬头问站在一边的墨途笙,“可有什么消息?”
墨途笙便是暮诺绥认错宸谨亓那日生辰的锦衣男子,离暮诺绥被绑架已经有了好几日了,自己却是没有查出什么东西来。三日之前玲珑阁中传来暮诺绥失踪,他也是有些稍稍的着急,自从认识暮诺绥以来,自己也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前段时间她回到暮府之后便撤了去,没想到这一撤便出了事情。
墨途笙正色道:“已经派人去玲珑阁探过,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据春儿的口供也之说看见一黑衣人将暮小姐掠走,并未看见其人的相貌。”墨途笙乃是端亲王府的三少爷,如暮诺绥一般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罢了,但是与宸谨亓走的很近。
“暮府可有什么消息?”
“暮府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看来那暮老爷对暮小姐的下落并不担忧。而且这次我怀疑是针对凛君王府,毕竟在婚姻传出来之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宸谨亓冷笑一声:“很好,那就去查查那几个人,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本王。”暮诺绥身边的人,他大约是心中有数,这样将她掠走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那么久说明本意并不在暮诺绥身上,暮诺绥现在可不能出事,她可是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墨途笙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也不知道那暮诺绥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让宸谨亓如此大动干戈,只是淡淡的几句话明明连半丝怒气也不见,但是听的人就是忍不住浑身发冷。难怪其他人都不肯进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