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布诺等不到我接下去的话,便应了下。
“哥哥......”我想起了那次出海,只有布诺和我的流浪,我也是这样,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而他,只是不断地应着我,不卑也不亢,甚至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以后我若是死啊,一定会死在我脚下的这个地方。”我轻描淡写地说着,下了石头,走向伊河和梅丽尔。
“说什么傻话,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再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布诺滞了一下,慢慢说着,大概只有风和那块岩石听得到。
但我听到了,我的心听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他,却觉得好像那么的远,我在心里回着,“你又怎么改变呢?那是命运啊。”
我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着,纵使我的身后有千万人陪伴,但是,能走下去的,只有我自己。
接下去的几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把窗子封上了,没有人来,或许有人在的,只是在门外,不知道什么理由进来,也不敢进来。纵使千帆过尽,纵使身后千万人陪伴,某一刻,我只有我自己,我只能自己面对。
可能又是一天,我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更不知道什么星辰轮转,只是当我站在房子的中央,摸索出的中央,我转着圈环顾四周,漆黑一片都是荒芜,我的心大许就是这样,终于我决定,我应该面对阳光。
于是,我拉开了门。
并没有多少打扮,只是随便换了件衣服。我是极少这样的,但如今,仿佛也不在意了,没有心情在意了。
阳光照进了眼睛,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出了门,当然有侍卫问我,我告诉他,卡索利大牢。
流叶向风。
都是命运的产物,我们无力改变。
卡索利大牢,我看到了多日不见的他,背对着我,沧桑和孤独在他的身上破茧而出,愈演愈烈。
我说:“我来了!”
“我知道!”半晌卡索利回了我。
“你知道?”我反问道。
“我知道你来了,我知道你会来。”卡索利平平淡淡,没有转身,他的发全白了,也许他现在只是个平凡的老人,而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可怕的智者,我还是习惯于这样的他,这样的他,很温柔,也脆弱些。
“你毁了我!”我开门见山的,指责他。
“不只是你,还有我自己,我的儿子,还有她!”卡索利接过去,不是忏悔,是接受。
对于自己的接受,还有命运的屈服。
“你觉得你配拥有她吗?”我蹲下来,和他一般高,问他。
“当初觉得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她,现在,可能任何人都比我更有资格给她幸福。她离开我,离开这里,是明智的选择。”卡索利回答着,看不出悲喜,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刻画在他苍老的皱纹里。
不待我继续说什么,伊河匆匆赶来了,我便不好再说什么,伊河慌张的进来,看着我安然无恙长舒了口气。
走到我跟前,问我:“怎么想到来这里?”
“送一送故人,我想以后,他在我的记忆里应该不复存在了。走吧。”我看着卡索利,却对伊河说着话。
我和布诺,一前一后,退出了牢房。在转角处,我听到了卡索利的声音,“卡奇,我是真的、对不起!”
我听到了,我停下身,回头看他,我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要、好好的。”
回去后,我只是下令将卡索利永远监禁,我不想他死,他也不能死,这是我的母亲曾经爱过的人,我下不去手。
这天晚上,我看着天,天上无物,只有些我自己的往事,都随着风散了去。卡索利让人给我送了个字条,我选择了听从。
因为,我们都是命运的玩物,我们都对此无可奈何。还有就是,他的字,很娟秀。
就这样,过去吧!卡索利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