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总是隐隐觉得,这一次会让我很痛,非常痛。
事情又经转许久,也待我身体恢复如初,到了我该去议事的时候了。也不知怎的,这一次,是我病的最重的一次,也是我受伤后恢复的最慢的一次。而布诺和卡索利却并不着急,只是等着我。每日每夜的等着我,直到我完全康复,卡索利笑开了花,面容十分狰狞,而布诺,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议事厅里,文人武士两相排列,布诺瑟礼菲各执一头。我看着他们,仿佛也看着自己,分外珍惜,这不是一个统治者该有的感情,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懦弱。看着所有人情愿不情愿的恭贺,这跪下的一众,大概也是大部分都再也难见了吧!
正是我感慨之际,有臣子站出来奏事,我看着他很眼熟,是最近经常在布诺身边徘徊的那个人,他言辞恳切,句句在理的分析着,“前几月索里亚联合莫克奇部族来打击我们的首领夺权,而今索里亚已被首领击杀,莫克奇也被诺布大人杀死,莫克奇部族一直是我们的大患,前几日有风声传来,莫克奇部落因无主而争权四分五裂征战不休,人心涣散不能自救,现在,首领已经恢复,我们也该去为我们死难的战士报仇!”
我盯着布诺,听着那个人的话,皱着眉头,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变得冰凉。我不发一言也不知道说什么。
正当布诺要站出来进言的时候,瑟礼菲却站了出来。我看着瑟礼菲,他一改往日的穿着一件玲珑剔透的白衫,笑着告诉我:“附议!”这笑,不再是那种让人痛恨的笑,是宽慰和安怀。
布诺一滞,但还是接着说道:“首领,不仅如此,莫克奇内战还使得大量的难民逃到我们这里,而大部分难民在出岛时都会被莫克奇部落的人杀死,我们不止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们!”
我看着满堂的文武,你一言我一语,终还是点了头。余光看着瑟礼菲,他走上台来,叫停所有的人,说道:“首领自上台来,尚无震慑人心的功绩,我建议首领亲征,这必然会有不同凡响的战果!”
我看着布诺,看着瑟礼菲,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是与非。半晌,布诺站出来说:“首领,我也觉得此议可行!”
我略有些震惊,但还是在此起彼伏的建议声和欢呼声中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布诺没有和我一起去,他把大部分的亲信将军都指给了我,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瑟礼菲也派出了他的精锐军归我调遣,最后,他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说:“好好照顾梅丽尔,无论如何,不要负她!你们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你若再对她有愧,我绝不放过你!”
我看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不明何意的点了点头。
瑟礼菲大笑着出了门,我看得透他背影的孤独和无奈,和我一样。
这夜晚,我坐在寝宫外的石阶上,布诺今晚没有来,我仰头看着一颗一颗杂乱的星,一个一个的命格。我突然明白了这世界的悲伤快乐,恰如这夜与光,并无分界,所以,我并不是真正的悲伤,当然我也不会完全的快乐。
梅丽尔躲在大石柱的后面,双手扶着探出头来看着我,我看到了她,招招手让她坐在我身边。月光洒下,照在她的罗裙上,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我动了心。我的手揽着她的后脑,我的唇对上了她的唇,两颗不安分的心发生着碰撞。
我将她打横抱进了寝宫,放下了帘子。被子翻翻涌涌,两个人成了一个人。
终于,我还是爱上了她,可是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又是这样的身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面对这一夜后的狂风暴雨。我是有私心的,我不可否认,但我爱上了这个人也不可否认。
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床上,开出了殷红的花朵。我抱着梅丽尔,她的纤纤手顺着我的腹部向下流着,她在用她的行动告诉我,她也爱我。
两个人在月光月色中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