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千落还在哽咽着，陌逸寒忍不住加了几分环抱的力度，想让千落安下心来。她时常半夜从噩梦中醒来，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又害怕又委屈，今晚总算不用一个人战栗着躲在被子里度过煎熬的时间了。

等一下，待千落缓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师兄怀里，僵硬着脖子彻底傻掉了，脸色涨的通红，犹如熟透的龙虾。这个怀抱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真的是师兄的怀抱吗？虽然心跳加速的都不能呼吸了，但是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她很想就这么眩晕下去。

一番心里挣扎，千落还是决定挣脱陌逸寒温暖的怀抱，一个拥抱就好，她不贪心。千落暗下决心，擦干脸庞上残留的泪水，从陌逸寒的臂弯里溜了出来。“师兄，你不困么？”

陌逸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臂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我还不困呢，你要是睡不着的话我先陪你说说话吧。”

“嗯。”

千落知道师兄是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可是正因如此她心里才百味具杂，因为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是对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可是，无论是哪个自己，都已经深深地辜负他了。

“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问吧。”

千落狠下心肠，那个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师兄，我问你，你是喜欢以前的千落呢，还是喜欢现在的千落？”千落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一点，尽力压制自己的惴惴不安、焦虑以及期待，她期盼听到答案，却也害怕听见答案。

千落的问题在陌逸寒看来着实奇怪，“怎么这么问？”

“嗯……我在想师兄是喜欢我以前的性格呢，还是喜欢现在的这种性格？”

以前的千落，无奈中带着怯弱，所以尽量不让自己身处危险，总是小心翼翼；现在的她比以前更冷漠，却不再是怯弱与小心翼翼，而是不屑和满不在乎。无论是哪个千落，他都心疼并喜欢着。

“不管是哪个你，我都喜欢。”陌逸寒也不脸红，因为他知道千落所说的喜欢并不是指男女间的感情。

千落无言，师兄的回答太模棱两可了，可是她却莫名的松了口气，不再去追问。

往昔也好，现今也罢，她们都是同一个人，他的感情她和‘她‘都好好的珍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