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她好歹出生名门望族,她在相府的一举一动,兴衰荣辱,很能够和她所在的娘家势力结合在一起,并不是轻轻松松说铲除就能铲除的。
“老祖宗,请您要替慎儿做主啊,雅儿才流产身体虚的很,大夫人就如此狠心,用那区区三十俩银钱打发我们母女俩走,这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往绝路上逼啊。”
赵姨娘的眼泪果真簌簌而下,她一边疯狂哭泣着,一边偷偷眼睛瞄着老祖宗等人,希望她们可以给予大夫人一个惩戒,当然了大夫人此举罪不至死,只是有损嫡母的威严罢了。
“你哭什么?你和雅儿的最后的结果还不曾到了太糟糕的那一步路数上,你还是陪着雅儿在扶摇院静养吧,你们放心,以后不会有人遣散你们出府,哪怕是征儿也不行!这院子中的丫头婆子们可听清了?”
随着老祖宗一声高声喝令,原本显得极为寂静的秋梧院就愈发显得静寂骇人,太安静了也会让人产生一种极度惊惧之感。
最终还是慕容云岚的一句话打破了暂时的沉寂,“老祖宗,我觉得吧,你还是要惩戒一下犯了错事的个别人,让相府上上下下的奴才们看一看,不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有罪同罚,有过同担!这样才公平!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换了其他庶女,肯定不敢讲出这般话的,慕容云岚可不比其他庶女,她有的是坚决,有的是魄力,她真的不相信大夫人从此以后还能够一手遮天?!
有了老祖宗这座大靠山,大夫人哪怕是铁打的膝盖也要服软。
“奴婢们听清了。”秋梧院子的一众丫头婆子们点头说道。
这话明面里是说给仆妇们听是,可实际上,老祖宗的却是在警告大夫人,她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违背,没有人,哪怕是她的亲生儿子慕容征,连亲生儿子都如此了,更何况是身为大媳妇的上官玉瑶,她又能算得了什么?
“好了……崔嬷嬷……送你家主子去柴房里闭门思过。”
老祖宗眯了一下眼睛,真真儿把跪地上的崔嬷嬷给吓坏了,要送嫡长房夫人去小柴房?
听起来可是着实令人耸人听闻的一件事情,大夫人她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够屈尊降贵去小柴房呀。
崔嬷嬷连连摆手,跪地喊道,“老祖宗不可啊,大夫人如此尊贵,怎么可以去那个鬼地方,那里老鼠横行,门窗破旧,夜里睡的时候寒风从缝隙里刮进来,犹如掉入冰窟似的,大夫人这玉体怎受得住呀?”
“哼!你家夫人受不住,我的乖乖云岚亲孙女就受得住么?我可没见云岚在跟前抱怨什么?”
老祖宗白了大夫人一眼,“上官氏,你若是不去,好,可以,那么请你离开我们慕容家,我们慕容家不需要你这个忤逆长辈的嫡长媳。”
“好,老祖宗,我去便是。”上官玉瑶知道自己无法再违抗老祖宗的命令,如果冒死违抗,也只能够徒增老祖宗对自己的反感罢了。
待上官玉瑶和崔嬷嬷起身,老祖宗朝她们的背影道了一句,“是云岚乖孙女儿往日住的那间柴房,你这个女人不好好反省自身,如果再教坏了孩子们那可怎么样?也不看看嫡长孙女仙歌姐儿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了……”
老祖宗一句一句锥心的话语对于上官玉瑶来说,简直是一根倒扣在肉深处的竹签,想挑又挑不出,又不会立马死去,活活给疼死,而此时此刻,大夫人的感觉就是这般。
好半响功夫,大夫人和崔嬷嬷终于离开了秋梧院。
老祖宗旋即对地上仍然跪拜的赵四姨娘道,“赵姨娘,你起来罢,如今大夫人已被我惩罚了,量她往后也不敢造次了,你可放心了?”
“妾身诚惶诚恐。”赵姨娘连连点头,向老祖宗表示感谢,不过她更要谢另外一个人,索性焦急道,“今儿个若不是多亏了云岚二小姐,恐怕我和雅儿真的没有容身之所,我和雅儿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现在是雅儿最需要安静怡人的地方静养,只是我更希望雅儿她能够嫁入上官府。”
赵慎儿刚才如此对待大夫人,还巴不得大夫人关起来呢,这点道道,上官玉瑶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到的吧,可赵慎儿偏偏如此幼稚,云岚不禁感到好笑,恐怕她的女儿要嫁给上官瑾,变成泡汤已成了一场定局。
“如今你得罪了上官玉瑶,你还想把女儿交给她们娘家人,亏你会想,难道你就不怕她们娘家人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刚刚嫁过去的新婚媳妇慕容雅扶,赵氏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老祖宗的话极有道理,至少在赵慎儿听来,的确是这样的,只是她不知道慕容云岚二小姐也想到了,倒是没有说出来,而由老祖宗说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