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歌擦拭眼畔的泪珠儿,“母亲,我哪里做错了。”
“你个蠢坯子,你不知道老祖宗向来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子们!如今老祖宗的心在那个低贱庶女慕容云岚的身上你还看不出来么?!”
“母亲,我何尝看不出来啊,仙歌我就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那样的!”
“女儿啊,你蠢啊,老祖宗的心在慕容云岚身上是有原因的……”
“哼,不就是那个贱蹄子陪着老祖母在万寿园听了一出我点的《醉打山门》的戏罢了。”
慕容仙歌这才说罢,她的一双洁白如温玉的手腕儿被母亲上官氏抓住,“上次仙歌我儿你的小仙辰,你亲手点了一场热闹戏……到最后却给云岚那个贱婢之女作了嫁衣,而后你要吃下这教训,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知道吗?”
“莫非说我今日我跪地祈求老祖宗带我去万象寺上香,也是错的。”慕容仙歌继续喃喃,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如今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切的一切,尽落入上官玉瑶的眼底。
叹息了一口气,上官玉瑶蔚然感慨道,“仙歌,老祖宗的脾性你还摸不准吗?刚才那么多丫头婆子都在,你一动不动就跪下来求着老祖宗带你去,你又没有犯错,这一跪不是承认自己有错?老祖宗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去,让你去了,岂不是代表着你做错了?所以……”
“这么说,老祖宗的心里还是有仙歌我的,对不对,母亲?”慕容仙歌面始然有喜色。
“嗯,你明白就好了,你这丫头。”上官玉瑶极为宠溺得拿手指头点了慕容仙歌的琼鼻一下。
上官玉瑶轻轻握住慕容仙歌的手掌安慰她,她心中沉浮万千,昨夜里派去的元嘉武功是那么高强人物,竟然被人扔进金井里如此不堪一击!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莫非是慕容云岚这个洗脚婢的庶女?
不可能,眼观慕容云岚那一股十二岁的小童身板,如何能够把二十五岁的壮汉打倒,更别说最后抬着尸体扔进金井里,如果不是慕容云岚干的,又是谁的,还有杀死兰依依和杀死元嘉的,恐怕这个凶手是同一个人吧。
至于叶春海表哥被自己用涂抹砒霜的千层糕毒死弃在丞相府的地下黑牢,老祖宗老爷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上官玉瑶通通考虑在内,目前他们三个人皆死,可谓真正的受益者是上官玉瑶她自个儿。
想到这里,上官玉瑶倒是愿意这样冷血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的丞相府邸的当家嫡母的身份永远巩固下去。
“母亲,老祖宗要求你三日后查出杀死兰姨和元嘉两个人真凶,你有把握吗?”
慕容仙歌突然想起老祖母说过的话儿。
“就算没有把握,我也一定要有把握!还不止两个人,关押在地下黑牢里早已死掉的叶春海!”
上官玉瑶柳月娥眉皱都不皱一下,凄冷得说道,“就算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把杨心澜和慕容云岚这一对够母女送她们到地狱永不超生!”
“我听下人们说,父亲早已在暗暗追查了那些事……”
慕容仙歌她是知道了,却不说出来,她怕说出来母亲会生气。
金花滚边长袖遂清风飘摇,大夫人脸上一股脑颇有阴谋的神情凝着慕容仙歌,“仙歌,你要是不说的话,到时候你嫁给月溟初,母亲可就不管你了。”
“不要啊母亲,若是嫁给了月溟初,我慕容仙歌可是当不了一朝皇后!更不用什么一展母仪天下的伟大抱负了……母亲我说了就是。”
慕容仙歌可不愿意嫁给月溟初,月溟初大殿下她的生母刘氏外戚造反,引得朝堂之上十分之**的肱骨大臣们的非议,很难登上大华朝的皇帝之位,相反这些年游离在外的二殿下风静玥才是良婿,因为风静玥恐怕不日就会成为大华朝的新皇陛下。
“说……”上官玉瑶心中好笑,她这是吓仙歌而已。
“近日,我用五两银子收买父亲身边的随从文棋,文棋告诉我,父亲曾经偷偷去京都外的成衣店暗访衣匠衣锦绣,就是要查一查他是否和杨氏那个贱妇有染……”慕容仙歌道。
“真的吗?后来查到什么没有?”大夫人显得极为焦急。
“至于父亲跟了衣锦绣在一个房间里说了什么,文棋跟我说,他当时因为父亲不让他旁边呆着,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慕容仙歌瞅着母亲眉宇之间微有闪烁,“莫非那慕容云岚那个贱人说娘亲您和表少爷叶春海是……真的……不成?”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纵然是亲生女儿在旁询问,口是心非的上官玉瑶不免恼羞成怒。
见母亲的神色,慕容仙歌乃是相貌在京都堪称第一的大美人,男女之事勘破不少,慕容仙歌愈发有些怀疑。
虽然上官玉瑶每次和叶春海行其好事,都生生关紧了门窗,可这个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多半也是被府邸的丫鬟家丁或是婆子妈妈瞧见了,碍于大夫人的淫威,只敢私底下说说,也不敢在青天白日里乱嚼舌根。
至于慕容仙歌那不同,她是上官玉瑶的亲生骨血,就说一句也就罢了,上官玉瑶当做啥事儿都没有发现,若是下人说半句,恐怕早已拧掉她的脖子。
再想起一人,慕容云岚,在万寿园里如此“诽谤”自己,上官玉瑶一直记着呢,须臾之间,上官玉瑶扯出腰间的龙凤汗巾,这上面的“点睛绣法”可是出自杨心澜这个贱婢的亲手手笔,恐怕她怎么赖也赖不掉吧。
这方龙凤汗巾,可是当时大夫人和叶春海偷情打得火热的时候,大夫人手拙,实在绣不好,倒找了机会让杨心澜绣着,却没有想到却将要成为杨心澜的致命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