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的翟生厚依然身心疲惫,正打算泡杯咖啡提提神,门就被推开了。
青眼豹带着人走上门来,将一万块现金拍在桌面上,说是三爷给他的红包,务必收下。
钱刚揣在怀里还没焐热,新的问题就来了。青眼豹命令翟生厚,必须再手术,将陈思衡的容貌恢复如初,或者鼻梁在原来的基础上,弄的更加硬挺一些。
混混们在一旁骂骂咧咧,说要砍了南门策,因为他把陈公子打成重伤。
翟生厚心中这才明白,这次事情又是南门策导致的。他无奈的摊开手,道:“正和医院不是整形医院,我的特长也不在这方面。你们要想给陈思衡恢复相貌,最好办理护照去高丽国。但是……”
青眼豹阴黑着脸:“但是什么?”
“但是,陈思衡鼻梁根基已经坏掉,神经也有部分损伤。再想整容的话,载体也不好安置。”翟生厚摇了摇头:“估计陈思衡,以后只能做没有鼻子的人了。”
就因为这句话,青眼豹让人关上门,把翟生厚暴打了一顿。
翟生厚被打怕了,求饶之中将南门策名字抛出来,大叫道:“他可以,南门策有办法。”
南门策的爷爷是活阎王,医术高的没有边。如果连南门策都医治不好陈思衡,估计也就没人有这能力了。
翟生厚没有南门策的联系方式,他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联系上了照顾夏思威的小护士。
庆幸的是,南门策真的在……
翟生厚害怕南门策不愿帮助自己,所以对小护士说了谎,称旁边病人有生命危险,急需救治。
不幸的是,电话打出去了,南门策也同意过来了。但青眼豹还是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翟生厚抱着脑袋,哭嚎不断:“人都叫来了……还打什么。疼啊!”
“我生气。”青眼豹哼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对南门策很反感!这世上第一个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你竟然叫他来,一想到他要出现在眼前,老子心里就火大。没别的,你就怪自己倒霉吧!”
翟生厚恨不得都要哭出来。
有这么欺负医生的么?
房门轰然倒塌,尘埃飞舞……
翟生厚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将自身痛苦的根源都归咎在南门策身上,所以目光中才会带着几分屈辱中的愤怒,甚至还有满腔的仇恨。
南门策音调调侃的说道:“咦?这儿还趴着一条……一条翟主任啊!”
翟主任气的差点吐血,本想发两句狠话,可伤痛刺激着神经,他咬紧了牙,鼻腔和嘴巴缝里传出连绵的呻吟声。
张福宝一瘸一拐的走进房间,站在南门策身后,嘴角一抽一抽的。没办法,刚才用力过猛,整条右腿酸麻刺痛各种滋味。
“南门策……”青眼豹没了嚣张的神态,语气平和带有祈求的问道:“你可不可以救一下陈少爷。”
“哦?”南门策问道:“它怎么了?”
没错,说话时,南门策想的是它,而不是他。只不过碍于语言制约,不能将心中的鄙意如数表达出来。
“毁容了,鼻梁骨都碎掉了。”青眼豹心里嘟哝着:还不是你的杰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青眼豹见南门策有些犹豫,劝道:“那个啥,冤家宜解不宜结。您伤害了陈少爷,就高抬贵手,帮他恢复容貌,我在这儿代表三爷,谢谢你了。”
翟生厚瞪大眼睛,心中一万只羊驼飞奔而过。
凭啥!
你们对一个没有行医执照的人这么客气,对我就这么凶残!
有几名好事的病人站在门口,好奇的张望。他们心里同样困惑不已。
青眼豹是陈亚光的手下悍将,嚣张跋扈那是出了名的。别管遇到啥事,都好凭拳头说话,将人打到屈服,几时用这种语气对别人说过话啊。
今天的太阳究竟从哪边出来?这青眼豹态度咋这么怂了呢。
换做其他人,自然不敢拂了青眼豹的面子。可南门策摇了摇头,笑道:“大青眼,我是中医。无论推拿、接骨、治疗腑脏疾患,你见到有几个中医动刀的。大多都是针灸疏通经络,药物滋养腑脏。调理身体、恢复元气,激发自身的免疫力产生抗体,从而解除病患。像解刨、截肢、肝脏移植这些手术一直都是西医的内容。整容同样如此,你们放着翟主任这西医大师不用,反过头来求我,实在是有些可笑啊。”
“呃……”青眼豹喉结滚动,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南门策叹道:“你们也清楚现在的社会,没钱寸步难行。想要别人拿出真本事,钱这方面一定要给够。为什么医疗成本上升,药物价格上调,都是因为钱啊。”
青眼豹似乎想通了什么,低下头,恶狠狠的盯着翟生厚,道:“你想要多少钱?”
“钱?我不要钱啊!”翟生厚真的欲哭无泪,原想着把这棘手的问题转交给南门策,借着青眼豹收拾一下他,哪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南门策笑了笑:“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福宝,把门关上。”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张福宝弯腰抬起门,凑合着关上。
办公室内,又是阵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