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红着脸看着他。
温言也看她:“怎么不翻?”
文静窘道:“不如你告诉我‘精尽人亡’怎么翻译。”
温言哑然一笑:“那就简单点说死掉好了。”
一旁阮英冷笑道:“哪来的胡说八道!见过肾虚的人这么精神的吗?”
确实,风间正鹤怎么看精神都非常不错,要说他快挂了,连文敬业都不信。
温言仍不理他,只对风间正鹤道:“请把右手伸出来。”
风间正鹤将信将疑地伸出右手。
温言轻轻抓着他手掌,拇指按在他掌心,微微下压。
蓦地风间正鹤一声惨叫,捧着手掌侧倒下去!
幸好文敬业及时伸手相扶,这倭国人才避免了摔倒的尴尬。
“一虚则百病,”温言扶了扶眼镜,“请把左手给我。”
风间正鹤勉力站直,有点颤颤兢兢地把左手伸出去。
温言依样画葫芦地在他左手心轻轻一按。
风间正鹤又是一声惨叫,幸好文敬业早有准备,及时扶住他。
“刚才我按的是风间桑的劳宫穴,属于足少阴肾经,”温言一脸从容,“简单说就是判断你肾脏是否有问题的地方。反应越强,说明肾脏问题越大。风间桑,你的反应算不算强烈,你心里大概会有数。”
周围的人听得面面相觑。
这儿没人懂医,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风间正鹤脸色已经全变了,听完文静东凑西补的翻译,他惨然道:“温先生医术高明,我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病得这么重。不行,我要立刻回国治疗!”
“呵呵,治疗何必回国?”温言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一旁的文敬业哪还不知趣?立刻道:“温言精通按摩治疗,我以前四肢瘫痪,几乎变成植物人,就是他把我救回来的!相信他对风间先生的问题也是手到擒来。”
文敬业的病阮英也知道,他登时心中一震。
原来这小子就是那个按摩师,难怪能指出这些!
风间正鹤登时大喜道:“真的?温先生,那拜托你了!”
温言微微一笑,转头看文静:“车在哪儿?”
几分钟后,在阮英等人不甘的目送中,温言一行人坐上文敬业那辆三排座的奥迪Q7,驶离了长途客运站。
后座上,文静低声问温言:“他真要死了?”
温言露出神秘莫测的一缕笑容:“回去查查劳宫穴属于哪条经脉,你就知道是真是假。”
文静一愣,忽然摸出个爱疯手机,点点触触地操作起来。
片刻后,她霍然抬头:“原来……”
“懂就好,别说。”温言暗忖高科技就是高科技,这即时的信息查询还真快。
文静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风间正鹤,转换了话题:“我还以为你不会骗人呢。”
“这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温言神色自若地道,“骗不骗,是看我的心情以及需要。”
文静芳心微微一动,忍不住道:“你……你是为了我吗?”
温言莞尔一笑,没回答。
这丫头够敏锐。
文静被他笑容引得芳心波动起来,不再吭声。
两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平原市,缓缓驶入凤凰临世的大门。
到了文家下面,文敬业带着风间正鹤和文静下了车,吩咐司机:“送小温回去。”随即转头对温言报以感激一笑。
温言回以一笑,没说话。
刚才回来路上,他就已经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位叫风间正鹤的国际友人,原来是水利部部长赵衡的小舅子。这次到Z国旅游,他希望能游遍全国,现在则是到了汉西省。文敬业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这消息,才会决定来接待他。
而风间正鹤确实在肾脏上有问题,但离死还差着八万里。只是他不懂医,被温言一通胡诌骗得晕头转向。刚才下车前他还再三拜托温言,直到文敬业答应带他去尚竹轩找温言做按摩后才罢休。
他帮文敬业这忙,当然不是因为和这位局长大人有什么交情,而是因为他对雷敏和文静都有相当好感。不过对方怎么想,他也管不着。
车子驶离凤凰临世,温言抛开刚才的事,记忆迅速转回长河市重犯监狱里的那幕。
之前他只想报复,但现在却不由有点好奇起来。
到底这些年宗岩身上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成了长河市的地下大哥,现在又进了监狱?
看来只有找方一刀帮忙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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