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嫡兄,指的几年前三皇子慕容恪在重返皇家时的顾皇后千秋寿宴上,被慕容悰一招嫁祸顺王胜利行刺慕容恪。自那以后,顾皇后大病一场,病愈之后疯狂地要替儿子慕容恪报仇,而顺王母子便是在那时起开始失宠。
若非先皇宠爱周贵妃,当时先皇就会杀了顺王褴。
最后,周贵妃以自己一生的宠爱保全了顺王一命。
瑞王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慕容恒明白了,他这次回京,瑞王频频登门,从早前的试探、拉拢,到现在的表明心迹,全都是动了夺帝之心。
瑞王可以做天乾帝的臣子,却不甘心做慕容悰的臣子。尤其早对天乾帝的死有疑惑,明明那样身体健壮的人,怎么突然就身体衰弱,最后驾崩而去。
对于瑞王这个皇叔,慕容恒并无感情,若瑞王但凡看顾他一二,在他们夫妻步入皇陵的五载,为何从未有瑞王出现过,这期间就是没有一针一线的襄助。
皇家,当真是无情无义。在这一点上,瑞王比不得柔弱的安阳,也比不得华阳,华阳还曾几番送信问候,也曾几次托人给他们夫妻送东西。
雪中送炭难!
尤其是在他们处于困境之时,更将人心看得通透鲎。
慕容恒突地揖手一拜:“侄儿愿助皇叔登位,拯救苍生,福泽黎民。”
瑞王一把扶住慕容恒:“在先皇众多儿子里,本王知道你最是一个有才干却没有野心的孩子,你放心,一旦本王登位,定不会薄待于你。”
“不知皇叔下一步准备如何?”
“不知阿恒有没有兴趣与本王做五石散的生意?”
“卖五石散?”
“正是,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我可以分你三成。”
“可是……我既无封地,又无良田、店铺……我……”
“你若做,我只有门道。”
慕容恒道:“我早前家业不错,都是因温氏之故。我现在……”他摇了摇头,面有难色,“我没银子投入,听说这东西虽能赚钱,可总得有本钱,我现在整个府邸余银不足千两,不怕皇叔笑话,我可是连王府都不敢迈。”
瑞王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你也不易,我这儿有十万两银票,你先拿去花。阿恒,你可千万不能沾那东西,一旦沾上,一辈子就毁了。”
“谢皇叔关心,侄儿定会小心。”
叔侄二人又说了一阵话,瑞王满意地离去。
待瑞王走远,慕容恒唤了二安子与红燕进来商议。
红燕不解地道:“王爷怎么能答应瑞王?”
二安子道:“属下以为,王爷答应得甚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坐山观虎斗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慕容恒道:“五石散是冷家弄出来的,现在瑞王发现这生意赚头很大,既是如此,待那些人染上了药瘾,五石液作坊关闭,大量生产五石散,交给可靠的商人经营,我们用钱的地方甚多。京城这潭死水会越来越浊。成大事不苟小节,本王倒要看看,皇叔、新帝要如何终结。”
惠王府居然有瑞王派来的侍卫,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举一动不仅在新帝的眼目之下,同样也被瑞王所掌控。
若不是他手握流星阁,怕是早就被人窥破所有的秘密。
红燕道:“禀王爷,卫州那边也不大太平。”
“卫国公世子孙建华!”慕容恒沉吟着这个名字,忆起昔日孙家迎娶华阳时的那些聘礼,许多珍异宝贝便是皇家也没有的,可彼时先皇与顾皇后因宠爱华阳,没有追究,而朝中御史曾递过两份弹劾的奏章,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先皇更是连半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慕容恒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孙家早在华阳大婚之时便露出角逐天下之心,现在只待寻得机会揭竿而起。”
若非因孙建华迎娶华阳公主为妻,卫国公到了孙建华这非原是不能再袭爵,因着华阳之故又得已再续两代,孙建华是世子,华阳所出的嫡子孙桓功可是世孙。
二安子道:“如此一来,怕是天下的百姓要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