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主公,快指引吾等观看?”
武将都是热血,就算是机智沉稳的张颌也不例外,毕竟作为武将,想要获得功劳,只能才战场上得来,又怎能不关心呢。
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刘良也不好意思在装逼了,他掏出两只带颜色的铅笔,用蓝色的笔划出大概的东汉所掌握的土地。
“你们看,这就是大汉现在所掌管的土地,这里是辽东之所在,蓝线以外是侵占四郡的高句丽,北面骚扰边境的是扶余,西北方是鲜卑、乌恒,而南方就是百济与三韩,与之一海之隔处于半蛮荒状态的就是邪马台。”
刘良用蓝笔在辽南地区划了一个小圈,随后用红笔在边界蓝线以外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我之所望,在辽南建立一个根据地,随后想办法占领辽中的产粮区,韬晦待时,最终彻底的占领这个红圈。时间不多,我最多容忍四年,必须彻底的解决高句丽和南方百济三韩的威胁。”
不用笔勾勒出大汉地图还未觉得小的太多,但是一旦画出,冲突感实在是强烈,特别是刘良画出的红圈比之大汉的面积还要大上不少,众人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主公有点异想天开的孩子气。
见众人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回复自己的话,刘良便知道他们认为自己是痴心妄想,不由得呵呵一笑,“是不是觉得我痴人说梦?以四年的时间,做此不切实际的事情?”
“吾等,不敢!”
没人傻得去当面驳斥刘良,即便想要做个谏言直臣,也需得到主公认可重用后,才能行此忠义之事,而今寸功未立的站出来啪啪打脸,那不是谏言,而是自残。
“尔等可知,他高句丽不过是北方未开化的众多貂族之一,为了生存,这些部落不得不抱团取暖成立了一个国家。貉族居地,初在燕北,其后则在辽东之外。盖当燕开幽州北地辽东各郡时,为所迫,逐出走者也。”
“这些貂人不事生产,过着茹毛饮血的半奴隶制生活。北地寒冷,条件艰苦,一旦出现灾情,为生活所迫,他们逼不得已便会聚集一起骚扰我大汉边关。他们人口稀少,技术落后,完全为了生存而生存的战斗,虽骁勇彪悍,却实不足虑也……”
刘良担心吓着众人,尽量的淡化高句丽、扶余等这些侵略性极强的蛮夷实力,以免众人未战先怯失去信心。
“如果吾等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执行蚕食、分解计划,使之那些部落为我所用呢?钱粮我有,战斗他行,以钱粮驱之,为吾等开疆扩土,这买卖可做得做不得?”
众人听闻“妙计”,顿时眼中一亮,只有郭嘉、戏志才凝视地图,低头不语,若有沉思。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地图之中,那块如同膏药在身一般的大汉地图,身体很明显的一震,眼中精光四射。
见戏志才和郭嘉流露出斗志,刘良再次添了一把火,“尔等可知匈奴游牧民族之顽强?他们在最强盛的时期,东破东胡,南并楼兰、河南王地,西击月氏与西域各国,北服丁零与西北的坚昆。范围以这里为主……”
刘良用手指着蒙古高原的位置,“他们以此为中心,东至松辽平原,南沿长城与我秦汉两朝边关相邻,并一度控有河套一带,向西以阿尔泰山为界,深入中亚的咸海、黑海一带,北达贝加尔湖周边。被西域众国称之为‘百蛮大国’。”
“虽然他们几番遭中原大军疾驱,被逼失去家园,漠北西迁,到处流浪。但这些夏桀遗民,从未放弃,向西迁移的过程中,融合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国的白种肤色之人。”
“此等蛮夷,尚且不畏无家安身,不惧天下之大,自始至终为更好的生存而努力的征服世界,吾等泱泱大国之人有何畏惧?更何况,治不忘乱,安不忘危,现今大汉基业已经到了危如累卵、岌岌可危的地步,尔等再不尽力,国家不在,可有尔等家园?”
“这里,这里……”刘良分别用各种颜色的铅笔画出贵爽、安息、罗马帝国的疆域。
“极西之地有一大国,我称之为罗马帝国,它的实力无比的强悍,国土广袤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我大汉,而今它还在不断的向西扩张,此等安息大国即将被侵略一空。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他们占据了安息、贵爽以后,会放过吾之富庶的大汉吗?”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即便文丑都看出门道,眼看着敌人的铁蹄即将要踏入大汉的国土,他们都知道,国与国之间的侵袭可不是什么部落的骚扰抢掠,哪可是有亡族灭种之大祸。
“主公!吾等谨记主公教诲,自当全力以赴!”
见众人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刘良这才露出笑容,“嗯,就让吾等为华夏子民创造一个不争之地,就让那些番国成为吾等分封之国,永佑中原大汉民族之和平之地!”
刘良这句话透露出一个天大的信息。
“分封之国”?
堪比大汉的分封之国?
此等荣耀,绝对是人生最高人格的标志,为之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鸡血,充斥全身!
众人如狂癫病发一般不能自己!
让陪同郭母而回的晴瑶二女错愕不已。
宴席终于开始,但众人早就没了胃口,胡乱添了几口,便退到偏屋,围坐在地图旁边,各自琢磨着各自的心思。
刘良在两位母亲面前不能失了身份,只能陪着她们就餐,随后告之她们,戏志才与郭嘉已经认自己为主的事实,又解释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及透露一些想法,需要得到她们的支持。
毕竟自己不能一路带着两位母亲极速赶往吴郡,如此折腾不但失了礼仪,更可能把两位母亲折腾个好歹出来。
他让两位母亲自己选择,是让死卫陪护即刻前往东莱安家,还是暂时的前往雒阳刘府安置,待两月刘良回转京师后,再一同随大部队回到东莱新家。
两位母亲虽然性格反差很大,但是她们具有着“苟富贵不相忘”的良好品质与数载亲如手足的交情,步调一致的答应,先期前往雒阳刘府等候佳音,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孩子被刘无拐跑的事实。
刘良当场书写书信,命令雒阳派人接应,而此地的密探则帮助两位母亲整理家中的物品,随后一同前往京师。
一吃完饭,刘良也不休息,力排众议,烧毁了那副临时勾画的地图。
众人也知,如此机密之事,主公能够公之于众,绝对是把自己等人看作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再说,这地图只要有主公在还能少了吗?
日后有的是机会观摩!
聪明才智都够用的这些三国顶级文官、谋臣,岂是不给的?他们已经在脑海中大概的记住一些关键所在!
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刘良便挖走曹操日后的两大顶级谋士,不得不说他的运气实在是有够踩到狗屎,让人羡慕不来的。
众人不敢耽误行程,天黑之前必须赶到长社,哪里还有一个高级人才等着刘良抡锄头挖掘。
钟繇,历史上曾被汉献帝封为东武亭侯,而且在书法方面颇有造诣,是楷书(小楷)的创始人,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
眼下,他刚过而立之年,正因病离职在家,当刘良见到钟繇的时候,便知道他这是不愿趟雒阳的浑水,避世在家,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