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摇头并非要讨价还价,而是她与周老板有协议,不能如之前那般来去自由。
这个倒是好办,易风当即为她赎身。
墨墨成为自由人,还幸运的成为铁血台的捕快,虽然是实习,但依然兴奋的无与伦比,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住易风“吧唧吧唧”亲个不断……
随后,他们便前往画画的私宅。
那养太监的私宅在郊外,在东北的绵延山林中。宅子周围布满了竹林。虽是寒冬,但竹叶依然青翠。
二人赶到此处时,已是深夜。他们悄悄穿越竹林,来到宅院前。
墙是青砖墙。门是朱漆大门。
“汪汪汪……”蓦地,院内传来犬吠之声。
随之,又是人声,“你个狗杂种,大半夜的,狂叫个鸟?爬回你的狗窝!”
可是,那狗依然狂吠,还嗷呜嗷呜的向主人示警。
似乎被这狗杂种感动了,那声音就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难道真有客人?唉,大半夜的,冷的能把鸟儿冻成冰棍,来啥客人呢?!”
接着又是疑问的口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拜访?”
不过,终于,脚步声还是传出,然后便是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打开朱漆大门。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龟缩着脑袋扫视周边后,就再度唾骂那条狗,“你个狗杂种,有人没人的就喜欢瞎叫唤,娘的鳖孙,再瞎叫,阉了你!”
易风和墨墨呢?
听闻这老头儿的脚步声后,他们就躲在竹林深处。繁茂的竹林,深沉的夜色,成为二人天然的掩体。
当老头儿闭门后,二人再度来到门外。
如果肆无忌惮地闯入,显然不妥。于是,他们就在宅外巡视一遍,但除了一个狗洞,再无入口。
易风本想干脆利落地跃过院墙。这对他而言,是裤裆抓小鸟儿,手到擒来。可对于墨墨,却比登天还难。她娇怜的声称自己不会轻功,一人留在外面还害怕,怕狗,怕猫,怕老鼠,甚至怕蚂蚁……
闻言,易风苦笑,只好放弃自行办案的念头。不过,很快他就想到简单易行的办法:钻狗洞。但墨墨立即把脑袋摇的如拨浪鼓,还花容失色,嗲嗲地撒娇,“不不不,死也不。”
也难怪,虽然她是个歌姬,却也是养尊处优,在玫瑰坊当个奴婢就已经挑战她的心理底线了,再钻狗洞?真比要她命还要狠!
易风无奈,只好一再劝慰,并讲述了钻狗洞的诸多优点,比如,有益身心健康,可以美容等等。
实在拗不过他,也别无他法,墨墨只好允诺。
易风以身作则,率先垂范,打头阵。可是,他脑袋刚一入内,便察觉一阵冷风袭来,于是,急忙把脑袋缩回。
嗷呜……对面传来狗的威吓声。
易风透过狗洞向内而视,只见一条癞皮狗正呲牙咧嘴地盯着自己。
见状,墨墨尖叫一声,踉跄后退。
而易风,则笑了,轻声骂道:“狗杂种,你主子骂的你狗血喷头,你还如此敬业,真想把你狗!日!的!玩意儿烧烤了!”
也许听懂了易风的唾骂,那癞皮狗猛抖身上皮毛,再度嗷呜嗷呜的威吓。
伴随着这瘆人的嗷呜声,竹林深处,也传来令人胆寒的啸声,如一个来自鬼蜮的幽灵发出的冤鸣。
“老易哥,我的小心肝儿跳的,要窜出咽喉了,”墨墨胆战心惊的请求,“要不,咱先回家,明日再来?”
说着,她挽住易风的胳膊,还把纤细的身体贴住他。
立时,易风感受到了她的惊恐,因为她不断的颤抖。
“墨墨妹,只是风啸而已。”易风安抚道,“放心,有哥在,保你安然无恙。”
“嗯!”墨墨轻吟一声。
话毕,她就如小鸟一般,有意无意的依偎在易风的怀中。
立时,易风的心跳加速,气喘的有些粗。
他的异常,墨墨也察觉到,就呢喃轻问:“老易哥,你怕吗?”
“怕,不,不那个怕,不怕!”易风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回答。
他也不知该回答怕还是不怕。
“嘻嘻……”墨墨笑了,“老易哥,你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呢?要是怕,咱就回去吧,这黑漆漆的,鬼哭狼嚎的,真心怕!”
闻言,易风才明白她所问乃是此事,于是,就一副男子汉大豆腐的口气道:“这个啊,怕个鸟?!有哥在,妹妹无妨。”
“嗯!”墨墨再度轻言细语一声。然后,她把易风的胳膊圈住自己。而她自个的双臂,则揽住易风的腰。
这一下,易风有些不淡定了。他想推开墨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墨墨如此一个娇柔可怜的女孩儿,推开她,就意味着把她拱手让给鬼哭狼嚎且垂涎三尺的夜魔……正在左右为难时,他感觉腿上骤疼。
俯首而去,易风竟发现那癞皮狗趁机窜出,并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腿。
“狗杂种,滚!”易风脚一抬,便将那癞皮狗踢向天空。
“什么?你骂人?”墨墨从易风怀中起身,先是惊愕,随之潸然泪下。
这泪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哦,不不不,我不是骂你,是骂狗。”易风急忙解释。
“什么?你骂我是狗?”墨墨脸色煞白,“老易哥,我敬重你,你怎么能——”
闻言,易风急忙指指自己的腿,“那癞皮狗,刚才咬我……”
墨墨顺着他的手指而去,便见裤脚开花,还露出了棉絮。还好,这几日数九寒天,易风穿的是棉裤,否则,没把那癞皮狗烧烤了,就先成了它的狗食。
没了癞皮狗,易风就与墨墨趁机穿越狗洞,进入宅院内。
这是后花园。花园内,种植了满园的腊梅。
梅花绽放,浓香沁人心脾。
“好美!”墨墨惊喜的赞叹着,如孩子般扑入梅花丛,伺立其中,双臂开展,昂首望天,闭目徜徉……
“好美!”易风也赞叹。只不过,墨墨赞叹的是梅花,而他赞叹的则是她。
他审视着墨墨,此时的墨墨,宛如清新脱俗的仙女。
嗷呜……就在此时,那癞皮狗再度而来,还凌空而起扑向墨墨,直奔咽喉!
见状,易风手指一弹,一股气剑杀去,当即将那狗杂种击落。
那狗杂种嗷呜一声,便“啪叽”落地而亡。
“谁?谁?谁?”蓦地,房内传来那苍老的声音,接着,灯亮了。
见状,易风和墨墨急忙隐入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