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四年二月十五日(1854年3月13日),当扫北援军渡过黄河以后,苏、鲁边区及鲁西南的捻军、幅军及其他各种农民军,纷纷起来响应。有的参加扫北援军,有的做向导,有的配合作战,有的进行“围城杀官”、收复城镇的斗争,这使扫北援军声势大振。十九日,扫北援军占领丰县,丰县武举孙蕙天等率人随大军进单县,杀知县杨郑白等。二十一日,扫北援军占领巨野,当地农民解光业等率众数百响应,同时,济宁南阳湖在水上活动的农民军乘船多艘,出没无常,与路上农民军配合行动。
扫北援军的悲伤,极大地缓解了林凤祥、李开芳率领的扫北军的危局。倾听不得不抽调阜城围困兵力南下阻击。这时,山东巡抚张亮基率领练勇二千人,由德州南下达济宁,将军善禄率阜城围军二千五百人,有湖路而下达曹州。这两直清军不足五千人,而扫北援军这时已达四万人,加以地方农民军遍地如麻,张亮基和善禄吓得不敢迎战,只是“张”东“善”西,将清军摆在两侧,中间让出一条狭长地带,让扫北援军迅速北上。二十五日,扫北援军占领郓城。二十七日,扫北援军达张秋镇,曹州张狮、陶大山等号称“十三股”,合为一大股约有三千余人,欲先占濮州,次占曹州,响应扫北援军。二十九日,扫北援军占领职谷,杀知县文颖。李三扛子等相应。次日,占莘县,地方官吏弃城而逃。
三月初一日(1854年3月29日),扫北援军占领冠县,杀知县傅士珍等。初二日,扫北援军到达朝城张鲁集,朝城武举李朝燕、李兆庚等起义。他们模仿太平军装束,尽占朝城,杀知县任腾蛟等,并配合扫北援军进攻观城。初三日,扫北援军进围山东重要商业城市临清。扫北援军到达临清,与林凤祥、李开芳率扫北军所困守待援的阜城,距离只有两三日的路程。以如此雄厚兵力,若是继续北上,与林、李里应外合,一战当可破围,两军会师就在眉睫。可围困阜城的清军是科尔沁君王僧格林沁及内阁学士胜保两部。清廷命令内阁学士胜保由阜城南援,巡抚张亮基及将军善禄也跟着胜保援军回到临清。这时的形式是:胜保、善禄屯军临清北边,张亮基屯军东南,藩司崇则屯军夏津,大体上形成对扫北援军的包围。扫北援军围城临清已经十天了,在这要紧关键的时刻,扫北援军内部出现了分歧:以夏官正丞相曾立沧、秋官副丞相黄益芸、总制黄生才、前军指挥陆良奎为首者,主张放弃攻打临清,乘势拼死北上,直接与林凤祥、李开芳的扫北军合股。以冬官副丞相许宗扬、夏官副丞相陈仕保为首者却认为,已经围了临清多时,四万人的队伍已经开始断粮,只有打下临清城才能充实粮草。而占大多数新参加太平军的圣兵赞同后者——先攻打临清,吃饱肚子再北上。
三月十五日(4月12日),临清城内川勇四百余人响应扫北援军,倒戈反正,太平军乘机用地雷轰塌城墙,一举占领临清,杀知州张积功、副将庆德。但是,知州张积功在城破的时候,命人焚烧掉城内所有存粮、火药;四万人的扫北援军打了十几天的恶仗,争得的却是一座空城。粮食问题立即成了主要矛盾,肚子吃不饱,这使得那些新加入进来的圣兵们大光其火,在临清城里见人就杀,见妇女就淫,见东西就抢。援军主帅曾立沧见状,命各属责众,对那些不听令的违教者欲行诛之。此时新兵多于老战士,众哗噪,竟然出现了要“剚刃立沧”的事情,局面已经不可收拾。当天夜里,有好几千人擅自抢了东西,掳了女人出城逃走。没粮食吃的扫北援军开始撤出临清,他们不是继续北上,救援林凤祥和李开芳被围困的兄弟部队,而是南下了。撤退时,圣兵们将草人及泥塑神像置于城堞间,望之如人守城者,清军不知虚实,久久不敢入城。撤出临清的扫北援军,虽然仍保存着相当庞大的数量,但由于饥饿,沿途溃散和不遵守军令的现象更加严重。加以主将之间观点不一致,扫北援军推到清水镇时,“众心益涣,日夕逃亡不止”,“留三日,乏食,田塍林樾,自尽自刎投水者到处皆是”。
虽然是在这样的困境下,主帅曾立沧、前军指挥陆良奎等人也还是亲自组织了一批圣兵老战士和捻子,于二十八日夜间给追来的清军以猛烈反击。这一仗虽说战死了陆良奎等战将,却烧毁了内阁学士胜保大营,大败清军。胜保没料到这一着棋,连忙逃到馆陶去了。身为主帅的曾立沧哭着要求:“乘胜趋阜城,僧营不虞后路之变,此转败为胜事也······”但冬官副丞相许宗扬认为:“众心欲击趁,北行恐多逃亡。我则深入,不如南行,明旦迅发,官军未能追也。”二十九日,溃退的扫北援军竟在冠县被练勇、清军联手打得大败而走。退至冠县三里庄,再被回过头来的胜保追兵击败;夏官副丞相陈仕保指挥断后战死。战败的扫北援军由冠县而莘县、观城、阳谷,四月初五日(5月1日)退至张秋镇,再经东平而达郓城。这时饥饿的扫北援军已经溃不成军,开始分为若干股,零星撤走。经巨野、金乡,又打败,退过鱼台。初七日,扫北援军退到江苏境内,占领丰县,据城抵抗追兵。初九日夜由丰县突围而出,到黄河北岸“以为水浅可渡”,谁知“河泥淤住马足”,人马伤亡过半,主将曾立沧也“跃马入黄河死难”。
渡过黄河的扫北援军残部还有近两千人,击败清军河防兵;此时胜保追兵无法过黄河北返,扫北援军残部逐又稍稍振作起来。十二日,扫北援军南走江苏萧县大吴集,与知县杨韫绪所率练勇开战,十三日再与徐州镇总兵百龄所部练勇开战,由青里集入河南境内。十四日,在自称“太平天国金四正将军”的张捷三捻军的配合下占永城,匆匆南退入皖北。十六日扫北援军占领蒙城。督办团练钦差大臣袁甲三率游记李成虎、同职臧纡青和四千练勇来阻击,遭到张捷三捻军的张捷三和其子张大铃中炮牺牲。这铺捻军主要领导人王导人、朱添宝等均战死。在捻军的掩护下,扫北援军残部经正阳关达霍邱,退至庐州······
不知道扫北援军没有像自己的部队那样全军覆没还是一个名将尊严和风范在其作用,李开芳刚才的忧伤一扫而空,主动要来吃食,并主动将其了自己的遭遇,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早晚会问的。
“那还要从十个月前,扫北援军在攻打临清的时候,就派我的弟弟送信到连镇。”
“你的弟弟,不是说广西大脚妇女吗?”
“哈哈,你们的消息到真够灵通的。”李开芳显然没想到张禹爵竟然知道这些被围期间的事情,但似乎也没有心思去问,“我的堂弟李开盛长的与我极像,比我小三、四岁,当年金田村的时候,婶子尚在,他并没有参与。前年婶子去世后他去徒步前往天京寻找我,但是赶到的时候我早已经在征北的路上,于是他就跟随援军而行。有我从连镇突围至高唐以接应扫北援军,实际上是扫北援军主帅曾立沧的主意,由于开盛无法进入连镇,就有广西大嫂负责传信,他直接在高唐守候,谁知,援军就这么······”
李开芳休息了一下,接着说道:“后面的事情估计你也听说了,我胸口这处刀伤是十天前胜保发动最后一次猛攻时留下的,这处枪伤是两天前僧格林沁这个老妖头派人招降不成猛攻时留下的,由于城内无药,伤病无法治愈,我腿便无法站立行走,为了在城头起到威慑清妖,就令开盛装扮成我的模样,没想到僧妖头还真相信了,不在猛攻,而是采用了围困连镇的办法,用变草降兵攻城,而刚刚被押送北京的胜保手下,眼看着为了大半年就要成功的时候,僧妖头却要来抢攻,纷纷不满,无奈之下僧妖头只好将防区一分为二,胜保和他的部队分开,同时遣散部分官兵,我们便乘此混来突了出来,并且仍有开盛以我的名义在前面开路。黎明时分,突围到这一带,连夜狂奔导致伤口疼痛难忍,竟然落于马下。”
李开芳说的这里似乎有点难言于此,张禹爵只好开到道:“大腿根部这处伤最忌骑马摩擦,何况是彻夜狂奔,已经是不得了了。”
李开芳朝张禹爵笑了笑,又恢复了英雄气概:“为了不拖累大队,我决定一个人留下来,毕竟僧妖头只要捉住我,就有可能放缓追赶的脚步。”
“天国的兄弟是不会丢下丞相的。”
“两司马说的很对,所以我就拔出手枪以死拒绝,无奈之下,他们看到了这篇树林,决定留下两名兄弟陪我躲在树林里,等清妖大队过去之后再缓行,但我看到战马不能入时,就决定自己留下,无奈之下他们继续打着我的旗号经冯官屯继续往南。”
这个时候,张禹爵终于明白了历史到这个时候很可能尚未发生改变,太平军余部之所以在冯官屯被围,极有可能是李开盛等位为了吸引住僧格林沁的注意力故意而为之,这样在他们坚守期间,就没有人回注意到李开芳并没有随大队而行,只是玩玩没有想到最后一次听命于李开芳的命令没有留下护兵,却因此导致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的李开芳晕死于树林,已经在这里两天都没被人发现的李开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那么,押送北京途中绝食的李开芳是谁的,难道是李开盛,他们兄弟二人再像,被俘和投降的太平军圣兵中也会有人认出来呀!
落黑之后,张禹爵三人重新回到没有几人的前王营,虽然李开芳已经将血衣换成了张禹爵的棉袄,但依然把王老童生吓傻了,张禹爵只好给王老童生一大锭银子,打发他也去儿媳妇的娘家,至于刀枪药,这时候的农村都是少秸秆或者树枝,无论是收割还是砍柴,都难免受伤,家中都备有一些刀枪药,虽然效果一般,但对于李开芳这种外伤来讲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