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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春水楼被我进行了全面装修,鸾凤楼就可以称的上推dao重建,除了表面上的建筑仍在,鸾凤楼的内部基本上被拆卸一空,更让我费解的是,鸾凤楼内部的拆卸基本上都是在陆颐虹的亲自指挥下进行,我看着面目全非的鸾凤楼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陆颐虹的表情十分的阴郁,很容易就能够猜想到她的心情并不算好,看到我进来她也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又向不远处看去。
伏屈泰和两名武士正在将大厅内的青砖一块一块的翻开,随着青砖被大片的翻开,陆颐虹的目光也愈发显得失落。
我低声道:“这鸾凤楼中当真藏有什么宝贝吗?”
陆颐虹叹了口气,却没有答话。
我又道:“当初林玥唐曾经说过,她早就将这鸾凤楼上上下下搜了个底儿朝天,说不定宝贝已经被她拿走了,难怪愿意一万两黄金贱卖给咱们。”
陆颐虹忽然怒喝道:“你闲着没事不去照看你的春水楼,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懒洋洋道:“这两天你早出晚归的,我担心你太辛苦所以才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
陆颐虹目光中流露出歉疚之色,她握住我的臂膀,轻声道:“或许是这两日我太累了,火气有些大了,你千万不要生娘的气。”
我脱口道:“上火就喝王老吉,待会儿我去超市给你卖一箱。”
陆颐虹微微一怔,被我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王老吉?什么超市?”
我呵呵笑道:“孩儿胡乱说着玩的!”
此时伏屈泰将大厅的最后一块地砖掀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来到陆颐虹面前极为失望的摇了摇头。
陆颐虹叹了口气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伏屈泰提醒她道:“老板,这两日我们已经将鸾凤楼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遍,就算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我们的视线……”
陆颐虹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伏屈泰挥了挥手,转眼间所有的武士和工匠都走了个一干二净,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
陆颐虹缓步向楼梯之上走去,那楼梯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我担心她一时不慎失足跌落,慌忙跟了上去。
鸾凤楼并不太高,仅仅是地面两层,虽然如此在春秋时代也能算得上小高层建筑了。走上二层的平台,因为年月久远,木制通道许多的地方已经开裂,踩在上面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我甚至担心这座小楼随时都会倒掉,花了一万两黄金竟然换来这座破房子,如果其中没有宝藏,这次可真是折到了腰窝。
陆颐虹推开通往平台的门扇,来到凭栏处,远眺西方正在坠入地平线的夕阳,美眸之中蒙上一层深深的忧虑。
我低声道:“娘是不是有心事?”
陆颐虹轻轻拍了拍凭栏,忽然道:“小龟,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我内心一震,难道是陆颐虹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样说是不是在考验我?可是看陆颐虹的目光仍然望着远方的夕阳,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才放下心来,我学着陆颐虹的样子双手放在凭栏之上:“有些印象,不过已经模糊了……”
陆颐虹感叹道:“我带你离开楚国的时候你才两岁,你又怎能有印象呢?”
我心中暗自惭愧,幸亏没说太多的话,险些露出马脚,想想自己也疏忽了,来到春秋这么久竟然不知道陆小龟是楚国人。难怪陆颐虹如此深情的看着西方,西边正是楚国所在的方向,她原来是在思念故乡。
陆颐虹道:“算起来我们离开楚国已经将近十七年了。”
我低声道:“娘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陆颐虹没有说话,此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下,天空转瞬间已经黯淡,无边的夜色悄然向我们的周边蔓延开来。
沉默许久,陆颐虹方才打破了沉默:“楚国早已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她的美眸中竟然闪烁着两点泪光,显然这句话言不由衷。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她提到过陆小龟的父亲,难道陆小龟当真是她和某个嫖客所生,连她自己也记不住了吗?我低声道:“娘,我爹……”
陆颐虹猛然转过头来,美眸瞬间流露出怒不可遏的眼神:“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没有爹!你爹在你出生之前已经死了!”
陆颐虹越是反应的如此激动,我的心中便越是好奇,她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我完全融入陆小龟的角色之中!我大声道:“就算他死了,你总要告诉我他的名字,你总要带着我去他的墓前拜祭一下,难道你让我做个不孝子吗?”
陆颐虹猛然扬起手掌,看到我桀骜不驯的眼神,这一巴掌终于没有落下来。她不无威胁道:“从今日起,不许你再提起他的事情,他死了,你今生今世都不会见到他,即便他活着的时候,对我们娘儿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可言,他死了,我也不会带你去拜祭他!”
我静静凝望陆颐虹,随着我和她相处越来越久,我越来越发现她的神秘,我几乎可以断定,她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妓院老板,一个杀手集团的头目,她比我想像中更加的复杂。
陆颐虹怒视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充满伤感的笑道:“你口口声声疼爱我,可是在你心中何尝真正的将我当成你的儿子,你何尝真正的相信过我!”不知不觉我竟然进入了陆小龟的角色。
陆颐虹怔在那里,她和我就这样对视着,许久方才道:“小龟,我不让你介入到我的事情中,是因为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一弯新月悄然爬升到夜空之中,将我们的身影逐渐拉长,看到陆颐虹悲伤凄凉的眼神,我心中感到不忍,刚才对她所说的那番话的确过分了一些,轻声叹了口气道:“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陆颐虹点了点头,我挽起她的手臂,搀着她离开了平台,月光照在陆颐虹表情失落的俏脸之上,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如此的无助。
她无力道:“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并没有明白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诧异的看着她,陆颐虹的双眸遥望上房,鸾凤楼的屋顶也因为这两日的搜索掀开了一个大洞,从洞口刚好可以看到空中的月亮,月光宛如水银般静静从洞口中倾泻下来,照的大厅一片雪白。
大厅的周围分布有六根合抱粗的木柱,木柱之上挂着用来辟邪的铜镜,铜镜从不同的角度反射出月光,这六道反光向四处散射着,空旷的大厅内仿佛多出了六道星光。
陆颐虹黯然道:“小龟,我之所以想买下这鸾凤楼,是因为我听说有一件稀世珍宝藏在这鸾凤楼内。”
我笑道:“娘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座小楼,显然是另有所图,任何人一眼都能够看得出来。”
陆颐虹道:“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将鸾凤楼上上下下搜遍,却没有发现我要找的东西。”
我内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让陆颐虹花费如此大代价去得到的东西,一定是稀世珍宝,却不知是样什么东西?忽然想起当初在诸暨城的时候,吴起曾经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让手下士兵冒充山贼阻击我,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水心镜,难道陆颐虹花这么大代价寻找的就是水心镜?
我低声道:“娘要找的可是水心镜吗?”
陆颐虹摇了摇头,她轻声道:“当年秦哀公假传周天子之命,招天下诸侯汇集于临潼斗宝。十五国诸侯全都拿出看家宝物,聚斗于庭,唯有蔡国、陈国、楚国无宝,秦哀公问道:“陈国蔡国地处偏僻,国力穷困,没有宝物不足为怪,而楚国乃是千乘之国,地富民殷,为何也没有宝物?”楚国伍子胥回答道:“我们楚国没有什么其他的宝物,最大的宝物就是善心。”秦哀公笑问:“自从武王灭邓以后,楚庄王继伯东征西讨,如饿虎般吞并荆襄两地,丧人家国,废人祭祀,辱人宗庙,不计其数,我所看到的都是他残暴的行径,却没有感觉到他的善心!”伍子胥回答道:“臣之所以说楚国以善为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四民安乐,路不拾遗,教化大行,政令不忒,这才是镇国的奇珍,安邦的大宝,又岂能是方寸的珠宝能够比得上的?”秦哀公无言以对。”
这段临潼斗宝的掌故我曾经听说过,春秋末期西方秦国的实力已经逐渐强大,对中原诸国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表面上秦哀公是召集诸侯斗宝,实际上真正的用意是展示他强大的实力,威慑各国而让诸侯臣服,现在陆颐虹突然向我提起这件事,难道说她买下鸾凤楼和那些宝物有关?
陆颐虹道:“临潼斗宝之后,楚国因为伍子胥而没有落在下风,可是这批公诸于众的宝物却吸引了天下人的注意,没过太久的时间齐国夜明珠、宋国水心镜、薛国的犀角带先后被窃贼盗走,列国之间相互猜疑,诸侯纷纷将宝藏藏起,对外则宣称国宝已经失落,轰轰烈烈的一场斗宝大会竟然落到现在的结局,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我低声道:“吴起不是说娘已经得到了水心镜,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陆颐虹摇头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只不过想安安稳稳的开一间妓院,多挣些金子,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那种宝物我要它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