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像是在比拼耐力一般,又像是在狩猎场之上的野兽,等着对方露出疲态。
直到薛华堂手上的那根烟灭掉,他才开口道:“苏家之所以没有过问,是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你的外公乔维钧。他也伤害了苏茗秀,你作为乔维钧和苏茗秀的唯一的血脉,让苏家夹在中间很难做。”
“一支烟的功夫是不是太短了?就编出个这么拙劣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乔知语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笑了,这不是当初薛锦兰找她时用的说辞吗?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外公乔维钧见色起意强奸了苏茗秀?然后想等着孩子出生再娶她为妻要做苏家的乘龙快婿?可没想到孩子出生之后苏茗秀疯了?”
“你都知道了?”
薛华堂的脸上划过一丝错愕,随即明白应该是薛锦兰找过乔知语,跟她说过这套说辞。
“你这表情演得可真到位,当年也是如此演给我外婆看的吗?”乔知语冷笑,“如果你给我的解释,是打算把我外公描述成成是加害者之一,那你大可不必。我再给你一支烟的时间,让你好好想一套新的说辞。”
薛华堂的脸顿时黯淡下来,显然,乔知语不相信这个解释。
他想要说的那些话也不必说了,毕竟他所有的解释都是围绕着这一个假设,即乔维钧也是加害者。
“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外公的死亡和薛锦兰也脱不了干系,你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我现在问你五十年前的旧事,不代表我不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或者说,你可以先解释一下,二十年前为什么要谋害我外公?又或者,我母亲的死,也是你们的手笔?因为察觉到外公的死因异常在查明真相的过程中,被你们做成了意外身亡?”
薛华堂本来垂着的眼睑登时抬了起来,看向乔知语,却正正与乔知语凌厉无比的视线相对,那眼神仿佛刀子一样狠狠地扎进了薛华堂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就挪开了视线,冷汗唰地一下从太阳穴处流了下来。
“不如选一下吧,二十年前的事和五十年前的事,你要回答哪一个?”
乔知语察觉到薛华堂的心理防线已经倒塌,更加地不急不缓,语气中仿佛还带了一点游戏的意味。
但是她的心底,却像是有重如石块的东西在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只是被她刻意忽略了而已。
“你外公和你母亲的死亡,我很抱歉,但是和我们薛家没有任何关系……”薛华堂像是为了避嫌一样,立即澄清道。
“薛锦兰不是你们薛家人?”乔知语却打断了他的话。
“薛锦兰已经嫁给了方诃平,是方家人了,和我们薛家没有任何关系。”薛华堂果断地说,从上次薛锦兰来找他办事他拒绝之后,就彻底和薛锦兰断了关系。
他只能如此做,不然他之后要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为了保住薛家,他早就做出了决断。
“好,这笔账我不记在薛家头上,我可以和薛锦兰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