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量不一样。”
“大货车撞扁小轿车,就像大象踩死一只小蚂蚁,毫不费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挑衅,都可以看作是自取灭亡。”
“但是,如果大货车跟大货车相撞,结局就是两败俱伤。”
“谁也活不了。”
说到这里,姚涛含笑观察着沈薇的反应。
沈家是拥有绝对实力的大货车,姚家也是拥有绝对实力的大货车,冰雪聪明的沈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沈薇正色凛然地回道:“枪,可以解决实力不对称的问题,但警察绝不会因为匪徒手里有枪而避退三舍。我沈薇也是一样。还是那句话,从今天起,只要陈长安少一根头发,我都会把账算在你头上!我不介意从吕州一路打到京城。”
“你们江南沈家,知不知道你这么任性?”
“那姚家老爷子,又知不知道你这么狂?”
“我姚涛,做生意是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求死。没空陪你死亡游戏,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姚涛留下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转身离开时,像是放下了所有恩怨。
沈薇也在这个时候捂着扑嗵扑嗵的小心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全程神经紧绷,真有点担心自己会露怯,镇不住场。
她转头望向陈长安:“这家伙太狂了。”
“你也不差。”陈长安笑饮一杯香槟:“这回,我真成了一个靠女人才侥幸活下来的小废物。”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与陈长安单独相处的时候,沈薇的笑容总是无拘无束,像花儿一样。
诗人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有时陈长安也想做个自由洒脱的人,想任由雄性荷尔蒙在体内纵横。
但是,想归想。
一个人如果连最低级的原始欲望都控制不了,必然沦为感官奴隶,又怎么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陈长安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人间是个无情炼狱,你保我命,其实就是留在我人间渡劫,谈什么感谢。”
“我看无情的是你吧?嘴里没一句好听的。”沈薇在厅里闲逛,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墙上的字画。
忽然又扭头问陈长安:“肖元山真的死了?”
陈长安拿起手机给赵诚阳打了一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听着赵诚阳汇报看守所那边的情况。
听完后,陈长安一筹莫展地收起手机:“明天的日报头条:肖元山因中毒导致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死于吕州市人民医院。”
“现在怎么办?”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看省委怎么指示。”
陈长安估摸着,省委叶书记知道这个消息后应该会暴跳如雷。
当初彻查肖元山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顺藤摸瓜。现在肖元山死了,瓜藤中断,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打水漂。
而令人无奈的是,明知道人是姚涛杀的。
没有证据。
谁也奈何不了姚涛。
有些事可以预见,如果继续究查“姚系”的问题,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在“姚系”这条瓜藤上,查到谁,姚涛就会灭掉谁。
陈长安忧心忡忡地分析:“肖元山中毒身亡这件事,不知道跟李玉坚有没有关系,如果跟他有关……”
“别在这瞎猜了,浪费时间。”
沈薇提醒道:“你赶紧去督促公安局,成立专案组,追查中毒案。明天省里要是下来问责,你若一问三不知,到时没法交待。”
“你个小处长,居然指挥我做事。”陈长安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