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且叫我死个明白,在下究竟是得罪了那方权贵、豪客,竟然灭我满门。我城关县柴家虽然在江湖上不起眼,但柴氏家族本家却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阁下灭我满门,难道就不怕柴氏家族震怒?”柴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薛已。
薛已闻言轻轻一叹:“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我家公子。这世上门阀世家,那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话,不与柴澈磨叽,手中钢刀出鞘,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寒光,柴澈捂着脖颈倒地气绝身亡。
死了!柴澈死了!
扫过地上的银子,还有那肤白貌美,肌肤细腻只穿肚兜的女人,薛已慢慢拿拉开床榻上的帷幕,轻轻擦拭着自家钢刀上的血迹:“你应该知道柴家的宝藏藏在哪里吧?”
能被柴澈带在身边,而且就连金银藏匿都不戒备的女人,一定是其心爱之人。
女子面色煞白,虽然畏惧,但话语依旧清晰:“在下只是被卖入柴家的清白人家女子,还望大侠饶命。至于说柴家家财,自从那日失火后,柴家为了重建祖宅,耗费了半数家资。再加上柴家虽然大家族,但所有银钱都是去置办了产业,一些粮油店铺、客栈脚行,都是一些资产,而并非金银。眼下这五千两银子,已经是柴家最后现金积蓄。”
薛已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女子,还有裸露出的丰满肌肤,眼神里露出一抹火气。
被关在军营中十几年,薛已体内的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可惜此地遍布尸体,不是一个调养情趣的好地方。
“穿上衣服,随我走吧。”薛已道了句,然后拿起包裹,将那五千两银子装起来。
“你虽然灭了柴家满门,但柴家公子在外求学、族人都在外面经营生意,你灭杀的只是吃柴家一部分本家罢了。”女子一边穿着衣衫,一边低着头道了句。
“想要将柴家所有血脉尽数斩尽杀绝,非要另想办法不可。”女子一边穿着袜子,一边道了句。
“你与柴家有仇?”薛已打包好银子,面色诧异的看着眼前女子。
“柴家巧取豪夺,夺了我家中良田百亩,又唆使盗匪屠了奴家满门。奴家然后逼不得已,卖身柴家保命,遭受这老狗日夜蹂躏。此仇此恨无穷尽,我纵使做鬼,也饶他不得。”
“哦?”薛已看着穿戴好的女子:“没时间了。要不了多久,朝廷的官差就要到来,以后再找机会屠了他所有血脉。”
一边说着话,薛已提起包裹,扯起女子便远去。
第二日清晨,城关县被引燃,柴家数十口人命被一夜屠戮殆尽,震动整个荥阳地界。
这等大事,不论是如何都压不下去的。
城关县衙门
李松柏看着手中信报,双拳紧握,猛然一锤案几:“混账!简直是混账!这是在给大老爷我添堵!这是在给大老爷我添堵。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找不出凶手,只怕头上乌纱帽难保,就算李家也护持不得我。”李松柏面色苍白,猛然尖锐着声音吼了句:“来人,给我彻查!彻查到底。老爷我要是乌纱帽不保,临走前定要尔等为我陪葬。”
城关县风起云涌,洛阳城却是一片祥和。
真君观
朱拂晓站在细雪之中,看着盛开的黄色腊梅,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
他现在与朱丹算是在真君观住了下来,真君观虽然不是青牛观的产业,但凭他青牛观嫡传弟子的身份,绝对属于道门中的实权人物,位高权重的那种。
是以真君观众位弟子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
“洛阳有三大书院,白鹭、滄社、稷下。”朱拂晓回忆着张北玄打听来的资料:“滄社书院属于平民书院,亦或者说是寒门书院。稷下乃勋贵书院,一群开国将领、文武勋臣的后代,招收的都是开国功臣后裔。白鹭书院最是龙蛇混杂,有当朝各大权贵的子弟,也有成绩优异的寒门士子。”
可以说,三座书院,就是三个圈子。
毫无疑问,稷下书院最好,其中勋贵汇聚地,都是一群开国功臣的后裔。这是最顶尖的圈子,不是开国勋贵,谁也混不进去。
第二等就是白鹭书院,乃朝中后起之秀,六部尚书、各位官宦人家的子弟。
滄社书院,是寒门子弟。
三座书院,三个圈子。
一等是开国勋贵,二等朝中权贵,三等就是靠科举攀登的寒门弟子。
三个圈子泾渭分明,但却充斥着彼此的鄙视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