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朔气死了,狠狠看着夜溟,“喂,你放开她!不要碰她。”
夜溟转过头,也生了戾气,那眸子里的冰凌子恨不得将燕朔冻住,“我抱她与你何干?我喜欢她我就要抱,你能奈我何?你管得着吗你?”
神经病,自己都要死了还来管他。
也不看看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还有心情在这上演深情呢。
燕朔敏锐捕捉到关键词,喉头发涩,“你喜欢她?”
夜溟定定看着燕朔。
他站着,燕朔坐着。
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如看蝼蚁,笃定又斩钉截铁,“我爱她。”
燕朔气得手一用力,指尖的白被血染红,腹部一股血又冒出来,眸子里像蒙了一层黑雾,氤氲着,邪气得厉害,“你不准喜欢她!”
此刻他的威胁就像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燕朔甚至有点后悔,他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夜溟被气笑了,“你是哪根葱,你也配跟我说不准?”
“我怎么不配?我先认识的她。”
夜溟真是被无语住了。
一个两个的来抢他的阿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先认识怎么了,顾北渊还从娘胎先认识的阿眠呢,还不是被阿眠毫不犹豫退了婚?
这样幼稚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气急之下夜溟口不择言,“阿眠她喜欢长得好看的,我比你好看。”
在一旁的月半边:……
这…两人说着说着怎么跟孩子吵架一样,比谁好看,还真是,没眼看。
那人还是桀骜无匹的太子殿下?
能说出我比你好看的话来?挺离谱的。
卫七和卫影对视一眼:怎么感觉这两人像在抢糖果吃?
谢长临:这地方都是仙气,还是研究我的阵法吧,没想到太子殿下有一天为一个姑娘能幼稚到与旁人比相貌。
就……震惊。
苏眠看着两人莫名其妙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只知道两人在说话,她还在想穿越的事情,也没注意听两人说了什么。
燕朔:……
他怎么不知道苏眠喜欢长得好看的?
想起和苏眠有婚约的顾无渊样貌不俗,眼前这个男人比顾无渊有过之而无不及,燕朔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长得也很出众。
只不过与夜溟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燕朔有点慌乱无措,他看向苏眠,直接打招呼,“阿眠,好久不见。”
夜溟几乎是瞬间转身,戾气和冷意蔓延,质问,“你叫她什么?”
阿眠也是谁都能喊的?
受伤的燕朔嘴角一抹邪笑,唇色苍白,眸子邪气,即便受着伤,也不难看出是个皮相极佳的男子。
他重复,“阿眠啊,好久不见,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呢,是吧,阿眠?”
苏眠骤然回神,回头看一眼燕朔,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她立马冷了脸,直接条件反射回怼,“阿眠什么阿眠,喊那么熟稔,我认识你吗?”
她拿的什么剧本?
燕朔原本刚扬起的微笑,此刻那笑全部僵在脸上。
她说她不记得他。
怎么可以不记得?
明明那时候她说要他好好活下去的啊。
她必须要记得他,不准忘记。
他那时候人生灰败,一心求死,甚至打算死在她手里,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无一处是好,是她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裙,完全不嫌弃地下脏,蹲下来,让他尝她亲手做的梨花酥。
他手受伤举不起来,她亲自给他喂。
因为那一口梨花酥,和阳光下她那抹比春光还耀眼,充满生机的笑颜,他决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不知道,于他而言,她就是一片死气,无一丝昭示生命之绿的质子府墙角里冒出的唯一一棵新苗,昭示着生机盎然。
他的生机,是她亲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