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舜灵不想搭理柳清云,傲气提起下巴,偏头,不说话。
柳清云看到她这样,眉眼柔柔,唇角微微叹了一口气。
“公主若是再不回宫让女医看伤,这脚可能要保不住了,嗯,成了跛子可不仅没有人替公主伤心,还有可能成了天下笑柄。”
“公主殿下,微臣一看就是殿下就是熟知轻重的…”
“本宫不要坐轿子,”
“蹲下,转身!”
云舜灵听到跛子这两个字,眼底早已慌了,她刚刚觉得脚踝更加疼了,虽然拉不下脸,不过还是啃声了,她可不想当个瘸腿公主。
柳清云唇角划过一抹满意的弧度,转过身,将自己的背呈现在她的眼前。
柳清云的背并不宽,反而有些清贫。
感受到背后的重量,柳清云突然站起身,云舜灵吓得用双手环住了柳清云的脖子。
“柳清云!”
“你是想吓死本宫吗?”
瞥见她那双白嫩小手上的黄泥与紫红色的划痕,柳清云敛下墨深眼矇,听见她对自己称“本宫”这两个疏远含着高低的字眼,就知道她心里还生气。
“你怎么来了?”
云舜灵量脸贴在柳清云对背上,轻声询问,自从母妃走后,云舜灵就不怎么敢依赖任何人,对任何人都带着警惕,即使是对自己最宠爱的父皇,云舜灵都是戴着一副天真无害的面具,得到父皇的欢心,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生活在父皇的手心里,没人敢对她不敬。
“遇到了紫薇殿里的侍卫。”
柳清云如实对云舜灵说,
“父皇还未知道吧!”
云舜灵立马急声,
“还未。”
舒了一口气后,随之云舜灵恍然大悟,因为自己的把戏一早被人识破,突地有些失落了,低声轻喃。
“啊,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轿子里的不是我。”
柳清云背着云舜灵走进宫内大道,往金枝殿而去。
听出了她的失落,他疑问,
“公主说的他,可是紫薇殿里的小少爷?”
云舜灵淡淡应了一声,随后又突然意识到她还没看到过井宿的长相,有些好奇。
“井宿为何一直穿着斗篷?难道是他发生过什么事毁了容,不能以面示人吗?”
柳清云步伐稳重,目光平静,看向威严恢弘的明黄色大殿,后方高高的朱红色城墙一览无余。
“微臣不知。”
云舜灵还未听不出柳清云的语气里的沉重,只觉得有些乏累,微微眯上了眼,眼皮沉沉却硬撑着不睡,只是春风如暖洋,渐渐开始犯春困,最后阖上了双眼,贴着柳清云的背,睡着了。
柳清云感受到了贴近背后的暖意,放缓了脚步。
……
井宿将马匹让侍卫带回去,让人带侍女回宫后,就自己向紫薇殿走去,并没有去祈府。
前世井宿并没有脱身,也没有去赏花宴,她虽知道公主殿下这是在捉弄自己,但还是忍下放纵心性,持着天下规矩,跪在那,跪了一整天等假公主下轿。
直到天上月圆,繁星点缀,满城灯火,寿阳公主身边的侍女才告诉她实情,寿阳公主早已回宫。
那天井宿拖着膝盖的疼痛,满身疲惫回到紫薇殿,如今她听从了内心,还真是一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