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氏嫌恶的看了一眼只会窝里横的白老太,伸手将人给托住后,朝着族长的方向弯腰行礼。
“族长,元氏身为妇道人家,本不该开口的。可我婆婆年事已高,又为了家里操持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我婆婆谋害我公爹的话,可没有人证和物证的,便是老三也没这么说过吧?”
白元氏面相偏清秀,再加上多年来深居简出,又是秀才家的闺女出身,在村里的妇人中也算是有些话语权的。
族长神色复杂的看了白元氏一眼,并未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因当家的在镇上做事,两个孩子也在镇上念书,我倒是极少在乡下尽孝,也晓得三弟和三弟妹两人对公婆都是孝敬的。尽管我鲜少侍奉在公婆身边,却也晓得公婆对两个孙子的前程多看重。现下我家白文也快下场了,要是能考取功名,想来公爹泉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的。”
族长摸着手中的拐杖,在白家人身上看了几眼,最终没再说要休弃白老太的话。
“姚氏,你不顾族里的决断,一再的来三房搅和,让人不得安生。看在你为白家生儿育女的份儿上,暂时先不把你休了。以后你每天去祠堂里跪一个时辰,啥时候晓得自己错了,记住了你签下的文书内容,再回家消停的养老去吧。”族长退了一步,却依旧给姚氏一个惩罚。
白老太不敢再惹怒族长,缩着脖子不做声,哪里还有骂白三树时的嚣张劲儿。
白元氏看着刚刚站到人群边上的白雪朝自己点头,眼中闪过笑意,轻轻扯了下白老太的衣袖,轻柔的开口道:“娘,我记着你说过,爹把方子藏在你那屋的柜子里了,一直到公爹过世了,那钥匙都在你这。老三没从你拿过钥匙,是咋拿到的方子?”
白老太闻言,转头看向一向聪慧的大儿媳,见她朝自己轻轻的点了下头,不明白是几个意思,但还是配合着道:“是了,所以我才说他白三树偷了方子。你爹很宝贝那方子,一直都是放在我柜子里收着的。”
“昨儿娘还提起过,爹怕方子丢了,特意用草灰在背面按了个手印,是吧?”白元氏又问道。
白老太只愣了一下,便连连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
白元氏满意的浅笑,转而看向东屋里的人,福身道:“族长,您不是要证据吗?我娘说没给过他三叔方子,要是在他三叔家搜到方子,而且和我娘说的一样,是不是就能证明他三叔拿了我们家的方子?”
族长皱眉,审视的看着白元氏,并未在第一时间回话。
再看看白三树一家人,没有一个有心虚的表情,心里是相信三房没有偷方子的。
“族长爷爷不必为难,我这有几句话想要问问我大伯娘,一会再说搜不搜的事可好?”知道族长为难,白灵便笑着开口。
“好,你问吧。”族长点头同意。
比起老宅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得到作坊,族长很清楚作坊留在白三树手上,才能带领大家致富。
可以说,除了有几个见不得三房好的人家,拎得清的人都看得出这一点。
白灵上前一步,扫了一眼整理衣袍重新落座的白大树,这才看向白元氏,嘴角轻轻扬起,无声的嘲笑着老宅几人的贪婪。
“大伯娘刚才这话让侄女很是不解,有几个问题想请大伯娘解释清楚,也省的再闹出什么误会来。毕竟我们一家人都很忙,不像大伯娘那样,在镇上住了十几年,雇着婆子伺候,啥事也不用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