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心寄居在江家,阖府都称之为兰姑娘。大约都知晓其闺名中含了一个兰字,此事几乎都已经认定了是程兰心之作。
江晨说完便讨好的对着江正堂说道,“冉妹妹若是送给别人定情信物,应该不会写首这样的诗词。定然不会是冉妹妹的东西。”
白芷即刻说道,“谁不知晓,我们姑娘最不喜欢舞文弄墨,我们表姑娘倒是文采斐然,阖府都知道的事。更何况这诗词写的是谁,大家都听出来了。”
江老太太的老脸已经挂不住了,“胡说,定是你们诬陷兰儿的。”
这样一说,整个祠堂的族人都看不过眼了。
江怀义年纪最长,便说道,“嫂子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便是我这老儿从前也听说侄孙女不喜文墨,倒是侄外孙女时常备受夸赞,依我看,冉丫头这个年纪懵懵懂懂的,倒是侄外孙女年长一些,想来定是少女怀春,做下此等错事,结果叫嫂子误会了冉丫头。”
众人纷纷附和,“我江家的闺女想来不会差的,倒是程家大姑娘,年纪大了,心也大了,要好好的看管了。”
江老太太气的呕血,却又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只说道,“那帕子是芍药送出去的,若是兰儿,怎么不是兰儿身边的琴音或是书意去送,偏偏是你身边的芍药去送。”然后看着芍药厉声问道,“芍药,你说,这帕子是谁的。”
芍药此刻,整个人都懵了,她张开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此刻眼泪已经干了,一双眼睛依旧是红红的,只低着声音说道。“谁不知道,这芍药是祖母派到我身边服侍的,我念着是祖母身边的人,厚待与她,谁知,谁知她这般待我。”说着微微啜泣。
白芷接过话音说道,“芍药姐姐的干娘便是表姑娘身边的张妈妈,谁知是不是你们故意这般使唤芍药暗行苟且之事,若是事情败露,正好一盆污水泼到我们姑娘身上。”
江冉板了脸,“胡说,兰姐姐一向知礼,定然是张妈妈和芍药二人窜说的,这样的下人不知好歹,表姐无父无母在身边,一向最是听从张妈妈的话,定是张妈妈害了表姐。”
江老太太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去,唤了兰儿和张妈妈过来对峙。”
江怀义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后堂之事上,即刻说道,“外姓之人,怎能入我江家祠堂,此事已经十分明了。侄外孙女这般年纪,做下错事也就罢了,还要诬陷在我江家姑娘身上,用心恶毒,不过她不是我江家女,也不好管制,依我的看法,她这个年纪,也该成婚嫁人了,还是将她早早的送回程家才是。”
江老太太整个人都有些晕了,看着族老们窃窃私语,显然已经认定了这种说法。当初程兰心身边的张妈妈说要认芍药做干女儿,这事她是默许的,程兰心寄养在江家,想要拉拢一些人脉,她也是鼓励的,却不曾想竟然成为今日的一个污点。
她只能看向江正堂。
江正堂看见江老太太看过来的目光,也说道,“兰儿年幼,又没了生母,便是做些错事也是情有可原,此事就这样算了。”
江冉起身说道,“我不怨兰姐姐,只是芍药和张妈妈若是留下了,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百口难辩,兰姐姐也是难辞其咎。”
江怀义点了点头,“冉丫头被人诬陷,还能有如此胸襟,不愧是我江家之女,既然冉丫头不愿追究了,那这事就这样算了,不过张妈妈和芍药这样的下人却是留不得了。嫂子,你说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