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西野先生还请仔细说来。”
方信之其实对于张仑的了解也就那么些许,所以才会心急火燎的从南京跑过来。
人家苏州知府曹鸣岐可是当事人啊,接触张仑又比他更多。
所以曹鸣岐的看法方信之当然是要多听取的,然后琢磨一下俩联名上个奏章。
曹鸣岐笑了笑,把张仑灭掉王家院子的倭寇后布置厚葬。
随后连夜杀往陈家,但却使得打草惊蛇之计策先将陈家主要力量引出家宅。
然后一举围杀,进入陈家后却只诛首恶未曾多加伤人。
“信之公,我也是事后想想才明白了这位麒麟儿的安排啊!”
却见曹鸣岐感慨的道:“他若是不管不顾杀入陈家,实际可以抄获的金银古董田宅地契更多……”
方信之点了点头,可不是么!若他杀进去直接抄家,即便是陈家有密室又如何?!
拿下陈家小子再刑讯陈家老头儿,什么密室能藏得住?!
其时曹鸣岐等人肯定还未到场,抄到的家资可不就是他张仑自己拿了么!
那些资产的价值肯定比他所劫获的金银,价值更高。
“然而,若是如此肯定是难以分辨何人为陈家心腹。或许因此而伤及无辜人命,将会更多。”
曹鸣岐轻声赞叹:“麒麟儿打草惊蛇,陈家心腹尽出为他一举歼灭。”
“再回身斩杀陈观鱼时,实际上他亦有抄得陈家家资的机会。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还吩咐张家的亲兵们,莫要干犯女眷只是拿人而无抄家杀伐之举。”
说着,曹鸣岐目光灼灼的望着方信之道:“我至院中,陈观鱼求救按说他应交人于我不当再杀……”
“但他还是杀了!”方信之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曹鸣岐却哈哈一笑,袖子摆开大声道:“杀的好!!”
方信之闻言不由得一愣,曹鸣岐则是拍案而起:“他陈家勾连倭寇袭扰我苏州府,更行杀伐已是卖国!”
“此等恶贼,莫说麒麟儿即便是在下也想斩了他头颅!”
曹鸣岐说着,淡淡一笑:“然而,斩去了陈观鱼的头颅他却未再行杀伐。”
“反而是拜下官曰:主犯已死,此间皆为从犯。请下官多加甄别,酌情轻判。”
方信之听完了曹鸣岐的陈述,不由得默然无语。
仔细的将曹鸣岐的陈述琢磨了几遍,这才叹气道。
此等章法果真是不满十四的孩子做得出来的么?!
“下官如今,依旧记得那麒麟儿斩得陈观鱼时之语……”
方信之抬头望去:“哦?!”
“汝活的卑鄙无耻用尽了龌龊手段,以那千百无辜性命换了半生富贵荣华……那就莫想着还能身得善终!”
听得此言方信之竟是猛的瞳孔一缩,豁然起身抓起那茶碗便不顾斯文的给自己满满灌下一口!
“啪~!”的将茶碗砸在桌上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才哈哈一笑:“果然是风云麒麟儿!”
曹鸣岐则是看着方信之砸在桌子上的茶碗,那眼皮子猛的抽搐了几下!
那拢在道袍袖子里的手指头,辈份的颤了颤。
卧槽尼玛的方信之!你个老狗逼!劳资的汝窑茶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