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妖怪,如此胆小。”丁丁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又闻到了熟悉的腥臭味。丁丁逼着朱陶跳入井中将尸体取出,林桢检查了下尸身,推测应该是死去几月了,从穿着的衣物来看,应该是个农妇。
“难道是原来的主人?”朱陶问。
丁丁上次来,没有仔细检查过屋子,此时和林桢四下看看,除了正屋被朱陶占了,放了一堆糖果煎饼外,其余屋子还保持着原主人在时的模样。屋内有许多小孩的玩具,摇鼓、木马,还有妇人的衣饰,林桢的铜镜就是从侧屋中拿的,却没有男人衣物。
“应该是一对母子,我去问问附近的人,看有没有人认识。”林桢说还没等丁丁开口就转身离开了。
“唉,这么着急,哪里用出去问,让她亲自告诉我们不就得了”丁丁摸了下卤蛋的脸,“那还是等她回来一起问吧。”
丁丁让朱陶将尸体移到屋内,然后找了块干净布匹盖在上面,卤蛋似乎和死去的人很熟悉,有些焦虑地在尸体旁边吱吱地打转。
“你想我救她?”丁丁望着和平常不一样的卤蛋,淡淡开口,“她已经死了,死透了,活不过来了。”
卤蛋急了,吱吱叫得更加大声,跳到林桢肩膀上,来拽她的头发。
“她又不是我害死的,人死如灯灭。”林桢用手指一弹,卤蛋被震飞了出去,刚好落在推门进来的林桢身上。
此时林桢眉头紧锁,原来这里真的住着一对母子。
胡家在城东卖肉,三代都是屠夫,胡大杀猪干净利落,卖肉从不缺斤少两,来往的都是老顾客,胡家娘子很是贤惠,将家里家外料理的规规矩矩,更是为胡大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生活富足。
可没曾想到,这个小孩五岁时候因着贪玩,掉到了河里,回来以后就大病一场,变得痴痴傻傻,连饭都不会吃,衣食都要人照顾。胡家带着儿子到处看病,钱花了不少,家底都掏空了,却一点好转都没有。往日里帮着丈夫打理生意,收拾家里的胡家娘子为了照顾儿子,什么也顾不着了,时间一长,白天吃不上热饭,晚上回家还要对着一个只会哭闹的傻儿子的胡大就受不了了。和隔壁李寡妇一来二去搅在了一起,更是在李寡妇的撺掇下,将她和前夫的女儿接回了家中,在胡家娘子面前不顾廉耻地乱来,最后甚至将胡家娘子母子赶了出来。
胡家娘子万般无奈下,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兄嫂却也不愿意收留,只将城外的这处小院暂借给他们母子居住。
“那后来呢?”林桢讲到此就不再继续,朱陶忍不住问。
“后来的事情,邻居也不知道了。只是说那胡家娘子很是能干,帮人缝缝补补,做些刺绣,也勉强养活了自己和儿子。半个月前,他们母子却突然凭空消失了,村里人还以为胡大迷途知返,将他们娘俩接回城里了,却不想胡家娘子原来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