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淡然一笑,平静道:“我有祖传捕蛇秘技,放心吧,它们伤不了我,去,找两个大点的麻袋,把它们带走。”
林业局人员带着专业捕蛇工具赶到的时候,这边的危机已经化解,两条王锦蛇都被装到了麻袋里,大的那条体重竟然超过了四十斤。
专业人士都有些不敢置信,现在的警员这么厉害了。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还有什么是他们不会的吗?
应闻讯赶来的记者要求,两位警员和战利品合影拍照,收获了专属英雄的掌声。
在支援人员到来之前,许纯良已经走了,他特地交代陆奇,不要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更不要提起他的名字。
人怕出名猪怕壮,任何时代轻易暴露自身实力总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形势危险,他也不会主动出手,陆奇人不错,就当是送给他一个人情。
许长善已经在为搬迁做准备了,今天上午高新华再度过来,跟他磋商具体的拆迁合同,二期工程迫在眉睫,院方实在是等不及了。
为了许纯良的编制问题,顾院长专门请示了卫生局的领导,费了一番周折,才将此事搞定。
至于其他的条件,之前就计划得非常周祥,也讨论过无数次,方案早已成熟。
在老爷子要成立专家门诊,亲自带教孙子的问题上,高新华认为不必操之过急,医院录用许纯良,还给了他正式编制,本身就是破格,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会说闲话,就算老爷子想这么干,也要等风头过去之后再说。
高新华也有他的理由,诚恳道:“许叔,我知道您老对许聪不放心,可早晚您都得放手。我也是当爹的人,我闺女去上大学的时候,我也非常担心,从小到大,事无巨细都是我们两口子为她张罗,她去京城上大学一切都要靠自己面对,生怕她应付不来,可事实证明,人家不但应付得来,而且处理得游刃有余。”
许长善这两天也在反思,孙子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就是自己的宠溺造成的,因为他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总想多给他一些关爱,可事实证明有些缺失的爱是无法替代的。
“听你这意思当初答应我的条件又要反悔?”
高新华笑道:“叔,长兴这么大医院怎么会出尔反尔呢?”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为您的切身利益考虑,跟医院合作开中医门诊,以后您这回春堂的招牌恐怕就没那么敞亮了。”
“你的意思是劝我接受第二个方案,另觅新址,重开回春堂。”
高新华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长善其实早就斟酌过这件事,回春堂虽然不大,可这里他说了算,如果选择跟长兴医院合作开中医门诊,虽然影响力和病源都有增长,但是在日后难免不会受到院方的掣制,老爷子自由了一辈子,临老可不想再受制度的约束。
一切都是为了孙子,在身边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高新华试探道:“要不,您还是问问孩子自己的意思。”
这时候,许纯良从外面进来了,见到高新华主动叫了声高叔。
这半年高新华经常过来,自然跟他见过许多次,说起来许纯良跟他女儿还是同届同学,眼看着女儿开学都大四了,这小子仍然复读落榜,在高新华的印象中这小子就是个闷葫芦,每次见到连招呼都不打的,耷拉着脑袋匆匆回避,没想到这次居然懂得叫人了,估计是知道上班的事情了。
许纯良颇有眼色,先去帮他们续了杯茶,然后说自己上楼收拾,让他们先聊着。
许长善道:“纯良,你先别走,有件事跟你商量。”
许纯良停下脚步,在老爷子身边规规矩矩站着。
许长善让他坐下,心中也倍感欣慰,孙子果然懂事了,他简单把医院的几种方案说了一遍,让孙子自己选,孩子大了,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许纯良听完就明白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微笑道:“既然爷爷让我说,那我就斗胆说几句,不足之处,两位尊长不要见笑。”
高新华心说到底是中医世家,虽然是个学渣,可还算是知书达理,说话都透着一股文气。
“回春堂是爷爷的心血,也是我们许家祖传的招牌,当然要保留。爷爷,您不用担心我工作的事情,高叔肯定会关照我对不对?”
高新华笑着点头,心中却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一直以为这小子沉默寡言,眼前的表现有些颠覆过去的印象。
许纯良道:“那我就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爷爷,我刚才去派出所把名字给改了。”
“啥?”
这次论到老爷子吃惊了。
“改成许纯良,换个名字,换个活法。”
听他这么说,许长善才踏实,许聪是孩他爹起得,纯良这个字是自己所冠,男子二十而冠字,许长善给孙子冠字的原因就是感觉之前的名字名不副实,孙子虽然不笨,可绝对算不上聪明,既然天资不行,只能指望他品性纯良。
“改得好,改得好!”许长善赞道,这个名字也算是对自己品味的肯定。
孙子既然表明了态度,许长善也就不再犹豫,决定选择另觅新址重开回春堂,他也有一个附加条件,只要孙子拿下医师资格证,长兴就得安排他去中医科上班。
高新华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请佛容易送佛难,真要把许老爷子请到医院,以后还不知会面对多少麻烦,虽然牺牲了一个编制,可毕竟解决了回春堂拆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