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月儿微微颔首,道:“他没有为难你们便好。”随后又问:“你们来这里,可有王府的眼线跟着?”
彩裳摇了摇头。
立在后头半天不做声的二牛接话道:“主子放心,近日王府忙着张罗办喜事,该是没工夫盯着咱们。”
喜事?单月儿的心莫名的一紧,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孟星柔吗?她这才刚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要册立新妃了吗?
彩裳注意到了单月儿苍白的脸色,嗔怪地瞪了二牛一眼,忙解释道:“主子,是王爷给小王爷和柳府的三小姐赐了婚,要他们在三月初三日完婚。”
单月儿绞着帕子的手慢慢松开了,她拍了拍彩裳的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同我回落脚的地方歇息,有什么话慢慢再说。”
彩裳知道她是在忌讳她提芬州城的人和事,关心则乱,她刚刚的反应明明还是在乎着王爷的,却究竟为何选择决绝地离开?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鱼泉村。
老李家的院子本来就不大,现在多了彩裳夫妇二人,更显得狭簇起来。因正房只有三间,除了堂屋,只余两间卧房,单月儿和小巧住了一间,云时飞住了一间,已是满了。
云时飞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收拾搬到了堆满杂物的西厢房,将正房让给了彩裳夫妇。
单月儿瞧他不声不响地替她周全着诸事,心下感念,缓缓道:“委屈你了,云大哥。”
云时飞停下手中的活计,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了瞧,徐徐道:“你知道我从不在乎这些的。”
彩裳心细手巧,简单的食材在她的巧手之下也活色生香起来,晚膳摆上桌的时候,众人都觉食胃大动。唯有单月儿,拿起碗筷捡了几口菜略尝了尝,便放下了。
彩裳知道她有心事,还是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劝道:“主子,就算是为了小主子,您也得多用些才是。”
单月儿点点头,食不知味地硬灌下了那碗鸡汤。
等大家都用完晚膳,单月儿单独留下彩裳,叮嘱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且先住下,但明日便启程回芬州城。我在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对外人提。”
“可是主子,您和王爷是夫妻,哪有夫妻分离互不相见的道理呢?”彩裳有些担忧地说道。
单月儿道:“我与他已经恩断情绝,我临走之前亦写了和离书给他,我们已经不再是夫妻了。”
彩裳叹了口气,道:“奴婢一直想问,我与二牛成亲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主子会突然之间决定离开?”
单月儿苦笑了一下,道:“其实也不突然,你该知道,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碍于夫妻情面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直到那日,他在全城父老面前选择了那个女人,不留一丝颜面给我,我这才彻底寒了心。此生,我与他之间,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