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巧依然疑惑不已,她笑着安慰她道:“没事的,你下去告诉他们几个,此事先不要声张,等我们回王府之后再做计较。”
小巧答应着去了。
单月儿躺在塌上却难成眠,她有孩子了,她真的怀了他的骨肉。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还是会因为这孩子有一位异族的母亲而困扰?若是女儿也就罢了,若是儿子,届时,他们母子该如何在王府中自处?
思虑悠长,终究抵不过身孕带来的倦意,月色刚起,她竟然沉沉睡去了。
隔日清早,刚洗漱完,单月儿就让人将云时飞唤了来。
“夫人有何吩咐?”云时飞道,他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守护在她的身边,却又只是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从不多问,这让她很是安心。
单月儿道:“云总管,劳烦你走一趟,拿着我的手令去见孔县令,就说,我要见他。”
云时飞自接过手令便退了出去,不在话下。
单月儿在彩裳和小喜的陪伴下用了早膳,经过一夜修整,她的面色红润了些,彩裳又仔细地为她匀了面,她自己瞧着也没什么不妥。
那孔县令很快就赶到了客栈,原本就圆润的身体似乎又胖了一圈。见到单月儿恭恭敬敬地见了礼,道:“不知王妃玉驾在此,有失远迎,下官该死。”
单月儿瞧着他那微微涨红的胖脸,甚有喜感,她徐徐问道:“孔县令近来可好?不知,我进京前托孔县令查办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那孔县令听到她问海匪作乱的事,汗珠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这……王妃明察,这海匪神出鬼没的,下官,下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单月儿冷笑一声,对云时飞道:“云侍卫,你来说。”
单月儿当然不可能将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完全托付给一个外人,交给孔县令查办海匪作乱一事,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自大婚之后,她就开始让云时飞暗中查访此事了。
云时飞拱了拱手,道:“听闻孔县令家中素来做瓷器生意,并且常与天朝互通有无,只是说来奇怪,同样需要经过海岛控制的海域,孔县令家的货船从未遭过海匪,不知是否那海匪通了天眼,堪堪每次都能避过孔县令家的货船,而别号的货物却无一幸免?”
那孔县令没想到这些天朝人如此神通广大,不过月余就将自己的家底儿插了个一清二楚,他本想糊弄糊弄这个外族的王妃,不想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忙跪下扣头不止,“王妃明察,臣与那帮恶匪素日并无往来呀!”
单月儿也不恼,只是用凤目夹了他一眼,道:“如此,怕是要麻烦孔县令家的账房先生走一趟了。请他来算算孔家老号的进出账目,至于孔家老号素日与何人有金钱往来,一目了然。”
孔县令急的擦汗不止,求道:“不敢劳烦王妃。”
单月儿却笑得无辜,“怎么能说是劳烦呢?我本是茜香的王妃,为王爷分忧是分内事。”说罢,她站起身来,一步一顿地走到孔县令身边,一字一顿道:“茜香法令第十条,朝廷命官,凡擅通外敌者,斩立决。”
那孔县令忙磕头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单月儿抬手擦了擦鼻翼的虚汗,说了这般日话,她着实有些累了,“罢了,我也不想真要了谁的命。你想办法去通知那匪首,三日后,我定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