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萧容润姗姗来迟,拨马立在府邸门前,一扬马鞭指着那紧紧关闭的朱红大门:“开门!”
皇长子府门的守卫顷刻间都变成了石灰蜡像,都立着不动,似要和容润杠上一杠。任秦顺如何责骂,几个守卫都像没听见一般。
秦顺见态势尴尬的很,仓郎朗抽出宝剑,架在守卫长的脖子上:“你到是开不开门?!”
话音未落,只听得吱嘎一声,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萧容深穿戴堂皇,立在门口:“这是谁啊,敢在这个地方撒野?”
秦顺一见萧容深出来,便把剑收回剑鞘,望向容润。
萧容深见到容润,便极为傲慢的背过手:“六弟?”他傲然环视了端王府的府兵,冷笑几声道:“还带了这么多的兵,六弟,你唱的这是哪一出儿啊?”
容润见他无礼的模样也不多加计较,只是上下将他打量一番道:“大哥,兄弟来做什么,恐怕你最清楚。”
容深嗤笑道:“难不成,六弟府中丢了什么宝贝,来这儿搜脏?”
容润翻身下马,冷笑着走上台阶道:“都说大哥府上是千年万年的铁篱笆,夹带私藏的事是闻所未闻。您的府中自然不会丢东西,看来弟弟我得跟你好好学学。”
容深垂下眼睑,嘴角沁出一丝诡谲的冷笑:“这么说六弟果真丢了宝贝?”
“宝贝谈不上,只是丢了一个人。”容润猝不及防的抓住容深的手腕,调笑道:“大哥,你知道吗?”
容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分明写满质问,便在容润手上轻轻拍了两下,憨然笑道:“谁让六弟丢人了?”
容润见他故作无知,玩着无聊的文字游戏,分明是同自己装傻,便将他拉到一旁:“大哥,这个时候再抵赖就没意思了。卫成臻呢?把他交出来,我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容深见他如此,便故意将声音抬了个高调:“六弟,你兵围皇子府邸,还想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什么卫成臻卫成假,我怎么会知道?”
容润恨的咬牙切齿:“你给兰成杰写的信已经被我截获,还敢说你没见过卫成臻?赶快把人交出来,若是闹到父皇那里,你担待不起。”
“六弟啊六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容深笑着挣开容润的手,掸掸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你先跟我刀兵相向,你还要到父王面前恶人先告状吗?你可真让大哥我寒心啊!”
容润见他一直跟自己装傻,恨的直咬牙:“你最好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不保证那些府兵不会掀翻你的府邸。”
萧容深摊开一双手:“六弟,你看大哥的府邸就这么巴掌大小,比不得你宝郡王家大业大。你想搜就搜吧,只不过,你今儿若是搜不着人,我明天就到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你以为我不敢?!”容润喝了一声:“给我搜!”
“慢!”
一席银装飘然入府,容润一转头:“二哥?你为何拦我?”
容湛款款走到萧容深面前,低声道:“看大哥胸有成竹的样子,即便我今日掘地三尺,也搜不出卫成臻了吧?”
萧容深笑而不语,勾勾手指,附到容湛耳畔:“二弟,你要找的人的确不在我府中,因为,我刚刚派他去做了一件大事。”
“哦?”容湛眉梢一挑:“大哥方便透露吗?”
萧容深蔼然搓搓手:“你我兄弟,弟弟想知道,大哥又怎会瞒着你呢?我不过是让他做一件小事,顺便试试他的胆量和智慧。”
容湛双目一烁,眉心紧蹙:“小事?”
“是啊。”萧容深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那模样着实气人。萧容深慢吞吞的说道:“我给了他一包断肠草,叫他随便杀个人给我瞧瞧,二弟,你说这个卫成臻会杀谁?他有仇人吗?”
“你好大的胆子!”容湛心弦紧绷,紧紧咬着牙齿,恨得眼中几乎要迸出血来。
“怎么?难道二弟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大哥翻脸吗?”
容湛指节攥的发白,转身便走,萧容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诡笑道:“二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