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我是父皇。”
白逸修轻声说道,语气轻柔和蔼,没有丝毫皇帝的威严,白澈闻着他身上淡淡檀香,看着那张俊美儒雅的笑脸,他大眼一弯,含着手指咧着嘴笑起来。
南宫玲玉愣在原地。看着白逸修坐在床边温柔地将白澈抱到自己腿上,满脸笑意地同他玩耍,想起在玲珑苑里的这些日子,一时百感交集,鼻子一酸,任由眼泪默默滑落。
登基至今,朝野上下藏着许多他还未查出的乱臣贼子,为了稳固皇权,他没有让任何一个妃子为他孕育子嗣,除了南宫玲玉……
她进宫不久,白逸修下了朝便喜欢去找她,南宫玲玉温婉如水,又不会在他面前使心眼,白逸修只觉得同她在一起自在舒适,轻松惬意。
所以当南宫玲玉兴高采烈的告诉他。 。他们有孩子的时候,白逸修于心不忍,留下了这个孩子。
白逸修逗着手里乐呵呵的奶娃娃,察觉愣在一旁的南宫玲玉已然哭成了泪人,他将白澈轻轻放回床上,起身来到她跟前,摸出锦帕为她轻拭眼泪。
“玲玉,你可还恨朕?”
他轻声问道,之前南宫海被判刑,唯一能安抚众人又能保全她母子二人的办法便是禁足玲珑苑,只是他没想到,玲珑苑的这些日子,让她憔悴清瘦了不少。
被他这么一问,南宫玲玉内心的酸楚和委屈更是强烈。
她本不想让白逸修看见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样。。可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看见她从未奢求过的父子二人和谐有爱的画面,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已静如止水,可此时却怎么也无法平静。
她全身颤抖,抽泣得更是厉害,却紧咬着唇,始终不肯出声。
白逸修内心一疼,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头。
只听怀中人儿呜咽道,“臣妾……早就不恨皇上了。”
白逸修将她搂得更紧,脸颊轻贴着她的头,脸上泛起春风一般的笑容,
“对不起,朕来晚了。”
……
阴雨绵绵,已分不清是下午还是傍晚。
马车载着凌灵和白非夜从皇宫密道离开,车内二人相对而坐,白非夜闭目养神,凌灵低头不语。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马车在景王府后的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待二人先后下车,马车便消失在小巷里。
白非夜撑伞看着伞下始终低头沉默不语的凌灵,他眉头轻锁,语气平淡冰冷,
“怎么了?”
凌灵垂眸不看他,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轻轻摇头。
猜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怎么了。白非夜暗自叹息,又想到今日他的一些举动已经有些过头,他将手中纸伞交给凌灵,又将白逸修给他的装着丹药的锦囊挂在她腰带剑鞘上。 。
“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养伤。”
说罢,他在伞下转身向王府后门走去,忽而袖摆被人拉住,他驻足回头,只见凌灵将伞高举过他头顶,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正泛红的看着他。。她双唇紧抿,似有话说不出口。
“何事?”他剑眉轻蹙。
“我……”
她声音细小,带着沙哑,
“不想义父醒来看见我受伤为我担心,可不可以,让我留在景王府,待伤一好我便离开。正好,也看看繁华师父……”
她目光坚定,语气似恳求一般,白非夜一时怔住,转头不再看她,沉默片刻,
“走吧。”
。